江州夜里下着小雨,落在胳膊上,脖子上有着丝丝的清凉。占哥儿穿着短袖的白色格子衬衣坐在出租车随意的和司机闲聊着购买电器方面的话题。
车内的电台正在播报着今。不要着急。事情我都知道。王姐,给占哥儿拿一条干毛巾过来。”说着,走到窗边欣赏着窗外的夜雨。
占哥儿喝着热水,又接过王姐手上的干毛巾擦了擦头上的雨水。喝着热水,见江哥从容不迫,心里那股焦虑感慢慢的淡了下来。
陆江抽了半支烟,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小景前些,应该是吞吴抗曹。”
“可是假设,杨、魏联手怎么办?那岂不是更处在弱势。”占哥儿索姓挑明了话题。
陆江笑道:“我也是这样问小景的,你知道他怎么说?他说‘我们本来就是处在劣势,就应该主动进攻夺取地盘扩大势力。有些人一碗水端不平,偏偏他们在位置上的时间又会很长,所以时间拖得越久,我们反而会被削弱得越厉害。
不如趁着现在有能力出击的时候,削弱敌手,掠夺地盘。占住实地,经营g基,由下而上。到时候由不得那些人搞不公平的手段。
况且,谁知道杨、魏两家没有暗中联手呢?毕竟只要把我们这个搅局者踢出去,以后二十多年的大局就定下来了。杨、魏两家是有联手的内在驱动力。’”
说完,陆景笑着喝着白色瓷杯里的茶叶。
“还真是小景的风格。他很崇尚进攻,并且喜欢考虑最为恶劣的局面。”占哥儿苦笑着摇了摇头,“江哥,你打算怎么做?”
陆江笑着道:“小景有句话我是很赞同的。大范围内的派系力量是不可靠的,只有拥护自己的派系力量才是最可靠的。”
占哥儿心里一惊,听得出江哥话里隐约有自立山头的意思,“那目前京城的局面怎么办?”
陆江a有成竹的点了点烟灰,“宋叔叔,中部的何叔叔,京城市的袁市长,我都已经沟通过,不会有问题。真的假不了。”
占哥儿琢磨了一下,莫非这次布局坑人,属于主动攻击。抬头看去,江哥微微一笑,轻微的点点头。
“那银行方面?”
“江口市的林市长昨到这儿,陆江脸上露出极为坚毅的神色,“有些人喜欢‘泼脏水’那么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心里准备。”
…夜色静静的笼罩着岭南酒店。苍树葱郁,似乎隔断了路边喧闹的氛围。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停在微暗的树荫底下,毫不起眼。
陈笑坐在副驾驶室上,有些失神的看着灯火通明的岭南酒店。她耳边似乎还响着陆景的话语,“江口市的林市长上升势头十分明显,几篇文章准确的切中当前东南亚金融形势,而其主导的江口市金融改革很见成效。他在金融口的话语权分量很重,他要是肯帮忙说句话,别说建行总行。央行的领导都要慎重的考虑他的话。”
也不知道里面结果怎么样了。
林忠学市长是何叔叔一个世交的晚辈,官场之中极讲究这些渊源。虽然他已经四十岁,陆景的辈分算起来还是和他一样。
客厅里的小圆桌上,林忠学和陆景坐在小圆桌边抽烟,看着窗外岭南酒店后面幽深雅致的庭院。
“岭南酒店的物业还包括它后面的这十几套别墅。林友正省长就住在里面。听说你和他关系不错。”
“他女儿和我是校友。我也只和林省长见过一次面。”陆景笑着抽烟。林市长虽然与何叔叔有极深的渊源,但是他本人却是很得学院派一位大佬的赏识,将他当做金融系统的干将培养,而林市长也不负所托,在江口干得极为出色。
所以林市长真要从大派系划分上看,他是属于学院派的后备力量。但是人的交际圈子是不断的重叠、交叉的。具体到某一个人、某几个人的私交上面,派系的影响力要弱得多。
所以说政治是一项很复杂的学科,它要考虑的是人心。而人心往往又是最难以琢磨的东西。
林市长在金融系统的话语权不仅来源于他自身的能力,也来源于那位大佬的影响力。故而,陆景有了今晚拜访他的举动。他将是解开景华通信目前困境的一把钥匙。
“泰铢肯定是守不住的。你认为下一步国际炒家的目标是谁?”林忠学笑着问道。陆景上次在江口市拜访他让他获益匪浅。
陆景字斟句酌的说道:“整个东南亚都有可能。但是国际炒家肯定会选择那些有价值的目标。所以目标基本可以判断为亚洲四小龙、四小虎这几个国家和地区。从实力以及地理位置而言,我认为四小虎会首先遭遇攻击,继而才是四小龙。”
亚洲四小虎分别指得是印度尼西亚、泰国、马来西亚、菲律宾四个国家。而在1993年世界银行发表的一份题为《东亚及太平洋周边国家经济情况》的报告中把韩国从亚洲四小龙中除名,重新排名分别是台湾、香港、新加坡、文莱。
林忠学叹了口气,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景色,“经济结构的不合理就会引起国际炒家的觊觎。这些炒家身后的政治|背景又无法忽略。说到底是一场‘剪羊毛’的行动。陆景,你马上就要高中毕业了吧。大学打算去那里读书?”
“去江州的大学读经济学。”
“哦?我看你这个水平直接去民大读赵晓丰教授的政治经济学的研究生为好。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一下?”
“还是把基础打牢固。我怕到时候和赵教授谈两句就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