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
龙旖凰就站在皇上和皇后的身边,和他不过咫尺,可是两人的距离却比任何一次都要远。
琅离渊现在又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却是以和她敌对的身份出现,他出现,必定不会放过皇储之位,而她是皇储妃……呵呵,这样尴尬的境地啊。
凤宁澜的表现比任何人都要淡然,仿若事不关己,对琅离渊……不,是对凤离渊,保持着对待长者应有的态度,凤宇天对他表示不屑和怨毒,皇后仍然是笑,笑得高深莫测……而龙旖凰笑不出来,她看着琅离渊从金銮殿的正门走进,一身的金衣刺眼,天生的皇者风范更是盛气凌人,眉宇之间,往日的放浪不羁、桀骜不驯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霸气……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人。
她看着他从琅离渊蜕变到凤离渊,从自由自在的武林盟主到处处束缚的第一皇子继承人……究竟是倔强,还是报复?
自琅离渊以新的身份正式出场,龙旖凰的视线就再没从他身上移开,可是他却感受不到一般,直直走过,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扫过龙旖凰的方向,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龙旖凰极力为他保留的东西……他一并把它给摧毁。
皇上真的是很喜欢归来的大皇子,当天立刻设宴为他洗尘,不知道是因为当年错案的愧疚还是因为他有真才实干,在晚宴的末尾,皇上当众宣布册封他为王,赐号,睿。
龙旖凰坐在他的对面,微笑着举起酒杯为他庆贺,琅离渊并没有理会,直接把她看作透明,和皇上一起聊天家常,如同失散多年的父子般亲昵。
龙旖凰的笑容还在,显示出她极高的汉阳,但是却显得僵硬,慢慢把手放下来,独自把酒饮尽,一杯接一杯……有意要灌醉自己。
她并不是不喝酒的乖乖女,却也不是千杯不醉的酒圣,随着晚宴的时间的推移,她还是渐渐有了醉意。
她突然想起在自己满月的时候,娘亲亲手酿造的女儿红……埋藏地底十六年,只有君翎一个人喝过,可是……
自己真的是醉了,不一会,龙一封突然发现自己眼前的事物都开始旋转倒转……眼花缭乱,看得她极不舒服,皇后关心地拍拍她的肩,然后命令莺儿先把她带下去。
龙旖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简单地行了一个告别礼……恍惚中,她好像看到琅离渊在看着她,可是……他的表情又是那么模糊,龙旖凰扯出一个极为难看和逞强的笑容,慢慢转过身去,借着莺儿的手臂为杖,退出了会场。
胃里突然翻滚起来,没走多远,龙旖凰就靠在假山旁,把晚宴上仅吃的一点东西全给吐了出来,吐完之后,肚子觉得舒服了些,她干脆就靠在假山脚下休息,晚风凄凉……浓墨的夜色里,半轮残月明亮。
眼前还是发热,朦胧一片,身体的力气似乎也被抽走,靠在假山上,竟然就不想离开……莺儿在旁边劝了许久,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觉得好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把她的身子腾空抱起,一阵动荡,龙旖凰费力地睁开眼皮,逼近自己的面容却是那么的熟悉……
“琅,琅离渊……”带着浓浓的醉意,她轻轻呢喃出那人的名字,想了想,却又苦笑着改口:“不对……应该叫凤离渊了,琅……本来就是你为了应付我而临时加上的姓。”
“你醉了。”迎着晚风,抱着她穿行在花园的人只是淡然地吐出一句。
“自从遇见你,我就从未清醒……”龙旖凰淡淡地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胸口,慢慢昏睡过去。
真的是……醉了。
在两人身后,另一个人影慢慢把身体探出假山,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语。
第二天早上,宿醉开始发挥作用了,龙旖凰的头像是快要裂开一样的疼痛,苦不堪言,还不能休息,大早起来就要准备出发去猎场。
宫女们麻利地为她盘发披衣,然后收拾衣物……龙旖凰眉目痛苦地揉着太阳穴,昨晚宴会上的记忆顿时成了一片糨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依稀却还记得,她是被某个人给抱回来的。
“莺儿……做完抱我回来的那个人是谁啊……”想想,好像是琅离渊,可是又不像……
“是太子殿下。”莺儿一边为她整理衣摆,一边很干脆地回答。
“莺儿,你别吓我!”龙旖凰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大惊:“我宁肯相信是鬼把我抱回来的,也不会相信是那个冷血的家伙!”
“是真的,您可以随便去问别人,再说,除了太子殿下,还有谁能这样堂而皇之地把您给抱回来?”莺儿整理完毕,走到一边,俯首道:“好了,太子妃。”
“哦……”龙旖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检查检查衣物,确定没意外之后,即刻走出了房间:“我们走吧,时辰也快到了。”
来到宫门前,长龙似的队伍早已经蓄势待发,皇室没哪次事件搞得不轰动的,龙旖凰走到龙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