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的温度也降了下来,径自下床,拿起刚才乱丢一地的衣服穿上,把凌乱的长发拨到脑后,系着腰带的同时,直接朝门外走去。
躺在床上的人,胸口亦是剧烈的起伏,她缓缓翻过伤痕累累的身体,双手刚才已经被凤宁澜握到麻木,颤抖着从旁边扯过被单,掩饰在胸口上。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长发慢慢垂落下来,散了一床,掩盖住血腥点点的战场,因为刚才的隐忍,嘴角缓缓有血迹渗出,因为长发的披散,而看不清表情,唯一看得清楚的,是她不断发抖的身体。
白皙的皮肤上满是淤青,血迹顺着双腿间,仍然是不断滑落。
“凤宁澜……”龙旖凰的声音漠然传来。
凤宁澜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迎面飞来的一个巴掌直直甩上了脸颊。
“啪!”
很准很稳很重很怨毒的一个巴掌。
龙旖凰只是拿着被单裹住身体,因为愤怒,双眼已经微微变红,转眼间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凤宁澜一愣,然后慢慢把头转回,迎接的,又是即将甩过的一巴掌。
不过这一次,他稳稳接住了龙旖凰的手。那一巴掌再没打上。
“qín_shòu!”龙旖凰咬牙切齿的说着,刚才咬破了嘴唇的内壁,口腔内一片猩红,眼角,则是泪痕未干。
“我是被你逼的,如果可以,我甚至都不想看见你,”凤宁澜把她的手甩开,漠声道:“反正,以后我也不会再碰你,而你,最好就这么给我一直安分下去!要是被我找到什么破绽,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过!”
然后,就这么离开。
离开时反手把门关上的力道,可以表现出他的痛恨和烦躁。
那一夜,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隐隐有哭声传出。
清晨,莺儿按照惯例去服侍龙旖凰起身,可是在门外喊了很久,里面都没有动静。
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在房间里惊动整个太子府的吵闹声音,莺儿迟疑了一下,然后把门推开。
房间里还算整齐,只是床上狼藉一片,所有的被褥和幔帘都被扯成一团,显示着昨晚的惨烈。
甚至在那些被褥上,还有残余的痕迹未消除。
莺儿愣在门口,眼光直直盯着床上看,根本没有在意身旁正渐渐接近自己的人。
“怎么突然进来了?”龙旖凰如同鬼魅一般的幽然出现,冰冷而略显沙哑的声音骤然在莺儿失神的耳边响起。
“太,太子妃,”莺儿一惊,连忙转身行礼:“莺儿是来服侍太子妃起身的,只是一直没有听见动静,所以就贸然闯了进来。”
“哦。”龙旖凰应一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慢慢整理起自己的头发。
龙旖凰是从旁边的屏风后走出来的,身上甚至还残存这冰冷的气息,显然刚刚沐浴过。
昨晚上的狼狈已经全然消失,现在的龙旖凰穿得很整齐,就连长发也梳理顺直,可是在莺儿抬眼看她的瞬间,还是忍不住吸气。
经过一晚上的折磨,龙旖凰满眼都是疲惫的神情,嘴唇上有丝丝的血迹,而眼里,则是血丝。
甚至,在她裸露出的皮肤上,还呈现着淤青。
在淤青之上,又遍布着红色的抓痕,很明显是新的痕迹,而且用力很深。
一定是,想要消除所有的痕迹才会弄成这样,可是,除了增添上新的伤痕外,又能怎么样?
莺儿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走上前,准备帮龙旖凰盘发。
“不用,我自己来。”龙旖凰轻轻拨开了她的手,声音还是沙哑。
莺儿更是一下就凉彻心扉,刚才她碰到太子妃的手,根本没有一丝的温度!感觉就像是在三伏天里突然触摸到冰块一样。
再看看她有些浮肿和苍白的皮肤,莫非,硬是让自己泡了一晚上的冷水?
看到龙旖凰态度坚决,莺儿也不好说什么,默默转过身去,整理起凌乱的被褥来。
上面点点暗红的痕迹,依旧是触目惊心。
“不用整理了,烧了,全部都给我烧了!”龙旖凰停下手中的梳子,紧紧握在手里,厉声吩咐着,却没有再回过头看床的位置一眼:“我再不要看到那上面的痕迹!统统烧掉!”
“是,太子妃。”面对怒火中烧的龙旖凰,莺儿只有小心翼翼呼吸的份。
她走到门口,击掌,唤来另外几名侍女,嘱咐她们把被褥搬出去。
接下来,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很好玩吗?莺儿?”龙旖凰率先打破死寂的气氛,突然的开口杀了莺儿个措手不及,声音的阴森冰冷,比起她皮肤的温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子妃,您在说什么?莺儿糊涂了。”莺儿很艰难的扯出笑容,底气不足的反问。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