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涸,鱼相与处于陆,向呴以湿,相懦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孙正依着硕大的机器,仰着手看着一本,这本也是从卡尔特斯的学习室借阅过来的,闲暇的时候孙正也只能靠这无聊的文字打发着时间。
“喂,胖子,交代你个事,爷最近身体不舒服,我那份你替我干了”
“可..可是..教官说要自己做自己的啊”
“可是,可什么是,你不说,我不说,不就行了,就这样,麻溜的”
交代完,几名青年欲要离去。
“你..你要是不舒服,你可以给教官说啊,他...他会让你去医..医务室的..”
“嗯?你做不做,小爷的活让给你做就是看得起的你,别给我婆婆妈妈,啰里啰嗦的”
‘扑腾’祝少言端着刚洗好的床单盆因为紧张害怕掉落一地。
铁盆的嘈杂声,让孙正在不远处皱起眉头掏了掏耳朵,瞅向这边。
这小胖子脸上是写字了还是印花了,怎么每个人都喜欢找他麻烦,孙正依着嗡嗡之响的机器纳闷着。
当一个人涉世未深,不能理解某件事的原因时,就会本能的产生恐惧,这就是为什么古人敬天,畏惧各种自然现象,这种心智上的不成熟所带来的畏惧,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从欺凌受害者角度看,心智不成熟是他们被欺负的重要原因。
瞅着小胖子祝少言被来回推拿着,孙正有dian看不下去,毕竟也是同一牢房的,也算是室友。
“大哥,新来的,给dian面子跟着猫头哥的”孙正挺会说话,含笑看着对方。
“猫头?他什么时候收小弟了”青年有些诧异,猫头在狱中多年,也攒有不少人脉,二层以上的没有不认识猫头的,凭他替人背锅这dian,狱里大佬很多都占他这边。
“是的,猫头哥”孙正拉过祝少言,挡在身后。
“那你又是谁?”青年瞅着孙正,脸也生疏。
“我也是跟猫头哥的,刚跟不久而已”孙正谦和着道。
“哎哟,小子,看着不大,挺会唬人啊,一个就够了,还俩?自从我进门以来,老猫他丫子的就没收过人”青年斜着眼,俯视着孙正。
“我不管你俩跟着谁,今天这活给我干了,说好听dian就是帮个忙,难听的就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孙正瞅着一脸张狂的青年,对望一下身后的祝少言,同低下身子,捡起掉落的床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洗一盆换个平安也划算。
对于生活不要有太多奢求,不要有太多的期盼,世事往往与你的期盼相反,生活总是会很多不如意,不要把不开心,忍气吞声等情绪挂在脸上,也不要太天真的认为每个人都会对自己好,自己是来服刑的,不是来搞事情惹麻烦的,孙正牢记自己母亲的话,不找事不惹事,认真服刑,早日脱离,毕竟这是监狱,是一个没有道理可言的地方。
“对嘛,早这样不就完了”青年大笑着对身边的几个人道。
孙正两人捡起单子就往洗衣机方向走去,路过青年时,青年还故意绊了他一下,用凶恶的眼神告诉他,老实dian。
孙正呼了一口气,没有在意这些,打开侧旁的洗衣机将盆中的床单倒了进去,几名青年看着二人乖乖做事,也是笑骂不断。
“瞅这俩货怂样,还跟猫头,哈哈”
“贾哥,这俩一看就刚进来的嫩鸡啊”
孙正似听不见般,仍凭几人在一旁喝骂,低头做着手中的事。
“草尼玛,还跟老子面前装大尾巴狼,小瘪崽子,跟猫头又咋样,说的跟老子怕他似的,走,弟兄们,咱们出去晒太阳”
‘咣当’一声铁响。
几名青年刚抬脚,脚边就划拉出一张铁盆。
“喂,你,道歉!”孙正立着身子,侧望着头,目视着叫贾哥的青年。
“小哥..”祝少言拉了一下孙正的袖子。
“哎呦,你这******,你知道我是谁么?让我道歉?也不打听打听,在这个地方,能让我道歉的可没几个!再说了,爷眼里就没道歉这俩字!”贾哥一脚踢开铁盆,走到孙正面前。
“你让我做事,干什么都成,骂我也可以,但请别辱我母亲”孙正低落着眼眸,瞅着对方囚衣胸口的红色名字,贾河东。
“我骂了又怎么了!你打我啊?哎哟哟,我好害怕啊~”贾河东大声嘲笑着。
“请你,道歉。”
“我就不道,你能怎么地!?”贾河东张狂的瞪着孙正,嘴巴里还不停的说出污秽之词。
一瞬间,孙正摁着贾河东的脑袋就撞击在侧旁的洗衣机之上。
‘砰砰砰’一下两下三下,贾河东连续的嗷叫声并没有让孙正心软,抚平身子,一击侧踢,踹到贾河东的肚子之上,贾河东吃痛弯下腰,孙正又是抬脚一蹬,揣在侧脸之上,这一脚力量之大,可想而知,孙正没有说话,对着倒地的贾河东就是一顿乱踢,身边几个青年刚想起身帮忙,就被孙正凌厉阴森的眼神制止住了。
在这里,实力就是拳头,拳头就是实力,弱肉强食在外面是食物链规则,但在里面,这就是传统!
孙正停下手中的殴打,呼吸有些急促,大口喘着气,瞅着在地上蜷缩半昏迷着的贾河东,情绪也是慢慢平复下来。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血迹,拉扯过旁边的一张床单擦拭起来。
“东西以后自己洗,嘴巴放干净dian,别再来惹我!”
“胖哥,今天你替我把单子烘干了吧”孙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