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台山去,那里有你的师兄弟们,都是你父亲打算来照顾你的,回到那里没有人再敢抓你,即便在这里,你也不安全,除了我和你爹,没有人在意你的命,他们只在意你在端木瑾面前的分量,紧急时刻,他们会拿你来威胁端木瑾,所以你快走吧。”小姨着急说道。
“小姨你会跟我一起走吗,我们会一起回庭台山吗。”沈画扇拉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小姨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沈画扇,“我不能走,端木家与我们丁家和沈家都有血海深仇,端木瑾一死,皇城里就会引发新内斗,那时候才是我们雪耻的时候,所以这个机会我不能错过。”
“那我不走,我也留下来。”沈画扇一着急,哭出声来,“你们都要去那里,今天晚上我要怎么过,我想着我仅有的亲人在这里拼命,如果不能一起回去,我死也不回去。”
“你放心,一定会没事的,不哭了,我们小扇子现在出落得那么水灵,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小姨见沈画扇激动起来,连忙安抚她的情绪。
“喝了汤,十几年了都没有给你做过饭,今天好好尝尝小姨的手艺。”小姨在茅屋里收拾了一通,做了很简单的菜色,摆了一小桌子,一直不吃饭,都在给沈画扇夹菜,平静下来之后眼里都是笑意。
“小姨的手艺好棒,以后要教我做菜呢,我娘走得那么早,小姨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了,等我们回庭台山之后,我要好好跟着小姨学做饭,学刺绣。”沈画扇也满脸是笑。
沈画扇喝了汤之后,眼神一眯一眯地,她想使劲睁开眼,但是小姨温柔地安抚着她,“睡吧,睡吧,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过了片刻,小姨看着已经沉沉昏睡过去的沈画扇,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扶着她出了小屋,远处一辆马车沈画扇扶到马车里面,又拿出来被子给她盖严实,对马夫说道:“小五,送她回庭台山,好好照顾她,一定要记住了,路上她要是醒了闹腾,准备好mí_yào,一定要送她回去,告诉她,她的小姨一定会去找她的。”
“丁姨,我一定会好好将她送回去的,您放心吧。”小武也知道丁姨有大事要干,他不问,丁姨也不可能说,他只知道要照顾好这个女子,这是丁姨的希望,他一定拼死完成。
“丁姨。”小武一弯腿跪在了地上,“我就是个混混,只知道争狠斗气,被人打个半死丢在街上是您救了我,您不但救了我的命,还教我武功,我是个孤儿,没爹没娘要的小孩,在我心里,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给您磕头,丁姨,你多保重。”
“去吧,照顾好她,别让她饿着了冻着了。”丁姨也是眼含热泪,看着沈画扇沉沉睡着,心里暗道,沈大哥,总算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小扇子安安全全回去了,以后她肯定能好好过日子,我们这一辈把恩怨给了解了,让她快快乐乐长大吧,姐姐,小扇子长得很漂亮,很像你,很聪明,虽然只短短相处了这几日,我也喜欢她。
小武知道危险,赶马车的时候都一路快马加鞭,他方才能感觉到丁姨在悼别,丁姨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独居江南十几年,深居简出,屋子里全是牌位,一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恨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忙,他伸手一抹眼泪,却惊恐发现自己脖子上横了一把匕首,身后女声冷冷说道:“停车。”
☆、死夜
夜色慢慢笼罩下来,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赶到了江边渡口,马车上驾马的车夫哭丧着脸,“我说大小姐啊,咱就不能听话乖乖回去吗?你看你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干嘛,说好了,咱就看一眼。看一眼就回去,不然我这条命就给你算了,完不成丁姨的交代,让你出了什么好歹,我也没脸活下去了。”
“闭嘴。”粉衣女子长得娇俏可人,却是一脸凶相,手上的匕首往他脖子间又紧凑了一分。
小姨果然骗了她,想把她迷晕带走,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运气,她可清楚记得上一次李大郎下了药的酒的味道,多了一丝奇异的豆香,而这丝豆香,沈画扇在小姨做得汤里喝了第一口就尝出来了,为了不让小姨疑心,她也想知道小姨究竟要做什么,就假装被迷晕了,没想到小姨居然是想把她迷晕送走。
沈画扇知道这不仅是小姨自己的意思,也是爹的意思,可是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这里丧命,她如果真的被带回了庭台山,如果他们两个没有回去,这一辈子沈画扇都会活在懊悔之中。
“你叫小武对不对?”沈画扇侧脸问这个被自己拿匕首逼了大半个时辰的老实车夫,笑眯眯问道。
小武咽了口唾沫,点点头,小心问:“你要做什么?”
“我跟你说,你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来,等这里的消息,现在呢,你先睡一小会儿。”沈画扇扬手一个手刀,把无辜的小武给打昏了塞马车里。
临近夜晚的时候,渔夫都打渔回来了,沈画扇跳上一架乌篷船,把人家的船桨抢了过来,不等渔夫翻脸,沈画扇拔下自己的金簪子亮出来,“生意你做不做,我要沿江下去走一段,你若是做,我这金簪子便给你了。”
“沿江下去要去哪?”冬日里打渔不好打,日子都过得不容易,哪有不做生意的道理,渔夫接过金簪子,忍不住用牙咬了咬,是真金的,这个金簪子卖了能够家里两个月的开销了。
“我不清楚,横竖不会多远,这金簪子足够包到我到海口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