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慕什么也没发现,他的周围同样空无一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进入了哪里。无天之境?这就是所谓的无天之境?那是个自己闻所未闻的名词,在这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先不说这些,这无天之境究竟是什么东西,没有天空的地方?这里的确什么都看不到。
“既然持节至此,那便是有缘人,有缘人为何不坐于此地共饮一杯?”又是先前那道声音,岚慕在这里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那道声音却始终纠缠着自己挥之不去。
“你是谁?”岚慕试探着问,他的声音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回荡,久久也不曾听到答复。
“你说有些黑?这是无天之境啊?当然会觉得黑暗。”那道声音依然自顾自地说着,旋即随着“啪”的一道响声,一抹亮光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挥洒而开。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岚慕觉得有些刺眼,他伸手挡在自己的眼前,不知道这又是什么。
“如果永远闭着眼的话,神也看不清这个世界的本质。”似男似女的声音再次传来,岚慕将手收回,他渐渐看清自己前方的东西。其实那称不上是什么强光,因为再强烈的光芒最终也会被黑暗吞噬。光芒之下摆着一张古旧的石桌,石桌旁对放着两尊石凳,石桌上放着两只玉杯,一盏银壶。
“小友,初次见面别来无恙?”一个虚幻的身影蓦然出现在石凳上,他伸手便将壶中的酒倒入玉杯中,待两只玉杯都满上之后,他坐了下来。
岚慕瞳孔一缩,眼前的人全身都给人一种不真实感,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与这个世界。因为他整个人都是虚幻的,仿佛灵体一般,如果这里是无天之境,那么眼前人又是谁?
“远来即是客,小友,坐。”那道虚幻的身影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岚慕迟疑一阵,慢慢地将脚步挪动过去,可他再怎么拖时间也都无济于事,终究还是走到了石凳旁。
“敢问前辈是?”岚慕抱拳问道。
“能走到这里,说明小友持有我生前所发放的令牌,那可是稀罕物。”虚幻身影仍旧没有理会岚慕,自顾自地说着,“吾乃月府之主,一月独神月斩!”
岚慕的头中嗡的一声,他刚说什么?他说自己是月斩?月府的洞开便是因为月斩死亡导致月府大阵失去枢纽,而他现在以一种奇怪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眼前说他是月斩?!勾结魔族,杀广寒宫弟子,断萧间血脉,被剑子斩于月卿山外......所有关于月斩的他所知道的事情如潮水般涌来。难道说自己以前所了解的都是假的?实际上月斩根本没死而一直苟延残喘于此?岚慕的额头有汗水渗出,那月府降世之地选在岚家又有什么目的?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眼前的虚幻身影,发现他双目中空洞无神没有自己的情感,或者说之前的那些都是设定好的?
岚慕喉头微动,坐在了石凳上。自己的令牌也是别人给的,那么既然自己能进入月府那么想必别人也可以,他们看到的又是什么?有可能月斩的确早已经死了,这只是......
“小友不必惶恐。”那虚幻身影再次开口,岚慕仍旧听不出男女,“我早已被萧间所杀,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缕残魂而已,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生前所设定好的。”
岚慕缓了一口气,果然如他所料。可这个想法刚出来的时候他便立刻紧张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话,难道他说的便是真的?
“能到此地,小友同样是一宗的天才弟子,那么不知小友有没有兴趣继承我的衣钵?”那虚幻身影再次开口。
继承衣钵?岚慕皱起眉头,这的确是个极具诱惑力的事情,众所周知月斩生前已经踏入苍皇境,在整个世间是仅存的几名苍皇,其实力之强足以毁灭一方大陆。能继承他的衣钵,这等充满诱惑力的条件,相信没有人可以拒绝。这点同样让岚慕有些动心,不过他永远比别人多想一点,自己早就不能再那么幼稚下去了,自己早已经摆脱掉太多东西。
岚慕伸手按在玉杯上,将它缓缓拉了过来,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自己所知道的月斩的全部,事实上他几乎一点都不了解。但他知道月斩所用的功法,月斩并没有偏执于修行一种东西,他在剑道上有很高的造诣,但他的神识同样极强,甚至在魂魄方面都有着远超别人的修行,不然他不会被萧间斩杀后还能留下无数道残魂。剑子杀人,从来不会给人留任何后路。
神识,灵魂......岚慕看着眼前的玉杯沉默不语。等等,灵魂?!岚慕抬手直接将玉杯中的酒倒了出去,如果是酒的话,倒出便会有液体流出。可如果根本不是酒,而且其他的什么东西......“嘶......”玉杯中的事物倒在石桌上发出嘶嘶声,岚慕猛地站起后退几步,目光死死的盯着那虚幻的身影,“你想干什么?!”
“小友,这是何意?”虚幻的身影同样站了起来。先前他说自己只是一缕残魂,只是被设定好的话语和动作,这件事本就存在着无数问题。如果真的是苍皇强者传承的话,怎么可能说两句话便拱手托出?“莫非是觉得我,诚意不足么?”虚幻身影的面部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张绝美的容颜,他从没听说过月斩是女子。也对,自己又对那位大人了解多少。
“那不是酒。”岚慕的声音有些紧张,“那是别人的魂魄,那是先我一步到达这里的人的魂魄,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上这个当。”
“贪婪,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