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着张秀那淡然的语调,那个模样渐渐与上辈子的军师重合了起来,她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到张秀的下唇。
张秀一惊之下,头往后仰,一双凤目闪着情绪难明的光芒……
因张秀的闪躲,凤云儿这才回过神,只见她眼眸渐渐灵动起来,似乎想要掩饰着什么一样,不去看张秀,“你嘴唇上有脏东西,我只是想帮你弄掉而已。”她仓促说着,“我先去找娘了。”她扭转头,大步地奔跑了起来。
望着凤云儿的背影,张秀心中竟有一丝感同身受的难过,她不由吟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语气是说不尽的萧瑟。
“阿弥陀佛,施主着想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秀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张秀回头看去,却是一名宝相的和尚,那笑容中隐含着慈悲,张秀忙还了个礼,却不欲讨论刚刚的话题,“大师,这是从何处来?”
“老衲来处来,去处去,行去自如,佛在心间。”和尚念了一句佛偈,然后抬起头,望向了二人间的松柏,“不知施主对这松树有何看法?”
“可怜,可悲。”张秀注意到松树身上被人刻下的深刻痕迹,摇了摇头,那刻痕周边的汁液仿佛是松树淌下的泪,“失去了自由,任人宰割。”
“然,时移世易,兴善寺若毁于一旦,松树依旧立于此间,施主还觉得它可怜不自由吗?”和尚一直是笑着的,此刻说起兴善寺毁了的话,也还是在笑着的。
“不过是从兴善寺的松树变成了树林中的松树,它依旧在这里,不曾能够离开,况它身上的伤痕也会永远在。”张秀是女人,女人都是感性的,所以她的着眼点也在这伤痕上,也许和尚想说的是朝代更替和以松树借代的佛教,然而在张秀看来没有永远的宗教,佛教也只是比其他宗教更会转变而已,从一开始便改良成中原人想要的模式,再一点一点地取代了原有的宗教。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和尚依旧乐呵呵的,“施主,此刻该是有了答案。”他唱了个诺,“阿弥陀佛,悟道在此送施主一句佛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望施主珍重。”说着,和尚飘然而去。
悟道?莫不是京中享受盛名的悟道禅师?可……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话?张秀皱眉半天也想不通,想不通她也不愿去想。
禅房后,有两个小和尚正在说着悄悄话,“师兄,那个小公子是谁呀?为什么师傅特地去见他?”
“阿弥陀佛,我也不知道啊,一早就听师傅说今天有贵人东来,可是这公子年纪轻轻的,会是贵人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宫中,柳妃再度扔了一地的瓷器,“可恶!居然让人跑了!”她大怒下再度摔了一个花瓶,“那何怀生是干什么吃的!要不是看在他机灵还懂得收养女儿拉拢人的份上,本宫早把这条狗给杀了,可恶!可恶!”一连扔了好几个花瓶后,柳妃才消了气,她坐在榻上,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渐渐勾起了轻蔑而阴险的笑容,“来人,给本宫准备轿辇,本宫要去看望本宫那好姐姐。”
皇后如常地病歪歪卧在床上,却听见宫女前来报信说柳妃到了,皇后本不想去见,可转念想了想,到底还是起了身,让宫人给自己上了妆,换了衣服,才出来见柳妃,“本宫身体不太好,倒是麻烦柳妃妹妹等候了。”
“不会,妹妹最近突然想起了姐姐,所以特地过来看看姐姐。”柳妃要不是为了看皇后笑话和刺激皇后,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她笑得很是讽刺,“听闻皇后的侄子游历他乡,只为了挣得功名他日封妻荫子,姐姐可真是教养的一个好儿郎啊。”柳妃作为策划人,她到底还是知道何苗苗死没死的,可恨在何怀生收了养女嫁给吏部尚书之后,京中便传开了何苗苗的死讯,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柳妃本来还想继续利用何苗苗的,可现在就算知道何苗苗在哪也无济于事了。
皇后近来病情加重了,所以宫中人为了皇后的病,也瞒了她许多,咋然听说了这些事,皇后心神不属,脸色更差了。
“哎呀,是妹妹的错,万万不该打扰姐姐静养的。”柳妃轻笑出声,她就是爱看皇后痛苦的样子,“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柳妃大笑着离开了,皇后却嘴角染血,她大怒拍桌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还想瞒本宫瞒到什么时候?”听完宫人的汇报,皇后感觉不可理喻,“不过是一个女子!萧元居然敢做出这样不忠不义不孝的事情来,李氏是怎么教的?来人,给我传李氏入宫!”皇后不能接受自己待如亲子的侄子居然为了一个女儿去游历去挣功名而不是为她,她此刻喊李氏入宫就是想要李氏去让萧元改变主意的,同时也想把满肚子的火气撒到李氏的身上。
回来的宫人却说李氏病了,皇后立马派人去请太医,她就不信那李氏居然会病。
然而李氏的确是病了,儿行千里母担忧,李氏对萧元冲动之下做下的错事只感到些微的后悔,可当时已经箭在弦上,元儿也是被逼迫成那样才会做出那种事的,李氏甚至心里在怨皇后大姑姐,若不是皇后,他们一家怎会遭此算计呢,李氏对何苗苗的身份是认可的,所以才会把发簪给了胖子,然而萧元要去的地方那么的远,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儿子,多重担忧之下,她便病了,此刻皇后请的太医来了,只是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