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天气的原因,当孟筱翎的热度被钱枫荷控制下来时,外头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这一整天下来,陈帅几乎都在是车上度过的。因为忙着听马小明口中的真相,他并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一旦孟筱翎的病情有了缓和,饥饿感便倍感明显起来。掏了掏除了影铁便没剩几个钱的口袋,陈帅也说不出请钱枫荷吃饭道谢的话来,幸好钱枫荷走得更快,免去了一文钱憋死英雄汉的事情发生。
他和钱枫荷见面的次数不多,却都集中在那段术后的关键转折日子中。陈帅这次百分百信任自己的第六感,钱枫荷之前是个云淡风轻类型的人,举手投足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观念,但当今天再次见面时,陈帅从她脚步中读出的,只有焦虑。
“可惜我现在自己一身腥,恐怕也帮不了钱医生什么。”看着呼吸已经趋于平静的孟筱翎,陈帅摇摇头打消了多余的善念,推门向外走去:“虽然小明说,等懒喵一脱离危险就把她带回车子去。不过……才刚好没一会儿就吹风,那不留病根才怪!不能赶这1、2个小时。我还是留懒喵在这里睡一会儿,先去买点吃得回来吧。”
这次,边卡的警员们看见陈帅推门出来,却没有再多留意这个看似很普通的年轻人。
毕竟这些边检人员最重要的职责是拦下身上携带丧尸病毒的人,在钱枫荷替孟筱翎喂药降温的时候,陈帅的体检报告也很快证实了他是个干净的人类。更何况现在小镇上仰仗的著名医生胡得翼认识陈帅,在这个人脉比规矩好用的年代里,没有哪个警员会再对陈帅过多追查。
而且陈帅一脸捂着肚子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没出息的闲汉,谁都不会将他这种人和“危险”扯上关系。
出了房门的陈帅问了问镇子里哪儿有饭吃,警员配合地指明了方向,还告诉陈帅现在2人的血检都没有问题,孟筱翎可以马上离开现在安顿的临时小屋。
“你可以去镇招待所,也可以送去医疗营地,实在不行坐车回市区也可以。”警员还好心地提醒了几句。
“谢谢。”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陈帅打消了先去弄食物的想法。
既然现在孟筱翎休息的地方,是用来关押可疑人物的临时小屋,那随时都会有新的“问题人物”被带进来。自己万一走远了,孟筱翎一个人在里头昏睡不醒……陈帅对各位同胞们的素质可没有那么放心。
“难道要带她去医疗营地?”所谓医疗营地,就是医大附院团队的宿营地。
虽然胡得翼和钱枫荷这些主治医师是可以住镇医院的,但对丧尸病毒一事,东海市政府始终遮遮掩掩,“从人体中检查丧尸病毒”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敢贸然在医院中做。于是,一部分生化专家和医生便没有住进镇里,而是和大量仪器一起待在了镇外。不过医大附院的院长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种特殊的机会,他并不会甘心免费替国家分担。借着这个机会,他也带来许多体检仪器,打出了“健康体检”的招牌,让钱枫荷、胡得翼等医生肩负起宣传的工作,这几天,不怎么缺钱的镇民中,就已经有很多去镇外营地付费体检过了。
这些胡得翼在之前闲聊中提过,只是陈帅没怎么太留意,现在想起来才发现,既然连体检都能做,那么万一孟筱翎病情有什么反复,是不是也可以保证压得住呢?
他很快却也否定了这个主意:“不行,懒喵的身份不能曝光,现在是因为警官们看在胡医生面子上,没动真格的查,一旦把懒喵送去医疗营地,难不成就会遇到龙组的伤兵……他们肯定是人手有一张懒喵照片的。”
手上也没有手机,陈帅只能拜托警员传口信,万一还有医生来,便请他们去镇中心的旅馆找他。说罢便一手拎着药品,一手扛着孟筱翎往夜幕深处走去。
镇子并不大,主干道顺着标牌就能找到,连锁酒店和特色民宿都分布地相对集中,即便是常宅在家的陈帅,也能轻易找到。陈帅挑了家对登记要求比较宽松的民宿,让孟筱翎先安顿好了,这才放心地重回边卡。
临近边卡的建筑群里有一座当地古庙。陈帅将刚买的馒头叼在口中,空出2只手,利用黑夜的掩护爬上了一座寺庙的小钟楼——那里算是整个小镇里比较高的一个立足点。他囫囵吞下馒头,打开手电筒用一明一灭节奏向远方发送起信号来。普通人想在短时间内学会一套密码是不可能的,马小明在出发前只是教了他最基本的密码原则,比如现在1下长2下短的节奏就表示“平安无事,进展顺利”。
在这种一望无际的郊区夜色中,陈帅的影铁甲仍然很忠实地找到了马小明所在的汽车位置。他拍了拍被馒头噎到的食管,赶紧将信号释放了过去。
一阵夜风不失时机地吹拂而来,冷风触动皮肤的感觉,让陈帅险些以为是有人轻轻落在了自己身后,吓得连手电筒都扔了出去。他的气机宇宙定位虽然精确,然而还是感应距离太近了,直至现在连1百立方米的空间都没有到。100立方米的空间听来虽然很广阔,但只要今晚这些警卫稍微有点警惕心,这手电筒的光就会被200、300米位置的警员察觉到。
“希望运气不要这么差啊,大家大晚上的不要没事抬头看高处啊……”虽然身负内功的他一点都不冷,但陈帅仍能感觉到秋夜的感觉,配合地揉搓着暴露在衣袖外的双手,向夜空轻轻祈祷了一句。
然而就在他抬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