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做不了主的,韩凌的情况太复杂,我短时间的确弄不醒,再继续下去,只会逼得啸志难做。”童兵边说边活动了一下,他背后的弹孔还在发痒:“谢谢你的茶,我们出去吧。”
掀开帐篷布帘时,迎面而来的目光密得有些令人难受,每一种目光中都包含着太过明显的信息,以至于童兵完全不需要动用j元素,就能听到他们内心的声音。
“教官,顺利吗?不顺利吗?”褚啸志一皱眉头,那双小眼睛就更难看清了。
“他还想再拖吗?不行!绝不能让他得逞。”来自专案组的金松岗探长,他的眼中仿佛有一个太极在转动,太极的白色代表愁绪;而黑色那部分,则是正酝酿着地敌意与恶念。
除了这些,更多的目光则是好奇与期待。尽管些目光的主人都与生化袭击的中心相距太远,但是对于真相的渴求,却是人的共同渴望。
静静地承担着这些目光,童兵缓步走到了褚啸志身边:“犯人脑部有积血,目前清醒不过来,转移的时候,注意环境稳定。”
“是。”褚啸志毫不犹豫地用军中的口吻回答着,丝毫不介意此刻2人已经军民有别。
听到童兵的口风,金松岗则是松了一口气,他回头对着众人朗声道:“时间拖得够久了,马上安排转移!”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严肃,但隐隐带着一种兴奋感。
“老娘真想摸了他的钱包。”紧跟着走出来的殷茹男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这条毛毛虫自以为要化蝶,高兴得想随时飞起来一样。”
殷茹男的冷声被人群散去的嘈杂掩埋住,却没有逃过童兵的耳朵,他淡笑着回头:“我耽误了他回去复命的时间,他巴不得我失败也很正常,只是……”
韩凌在4个龙组战士的抬动下,被放上了一张架构很稳的急救台,褚啸志将童兵的话彻底听了进去,严厉地监控着转移过程,将韩凌呵护地像一只易碎的瓷器般。
看着韩凌的身影消失在运输车后,童兵脸上的笑容渐渐被凝重代替:“之后就算韩凌醒了,就算他说出了实情,又有几分会公之于众呢……”
他的语气中透出些许无奈,这是殷茹男从未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过的。她诧异的望着向童兵的眼睛,隔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你觉得‘上头’有内奸?他们会把韩凌灭口?”
童兵缓缓摇头:“不知道,但我总觉得,整件事情太儿戏了。根据安吉丽娜的情报,整件事除了七宗罪之外,还有米国第三情报局,甚至有我军内鬼a1参与。这3方任何一路人马单独放出来,都已经是能让整个国家头痛的程度。但是为什么这场生化袭击被他们策划地这么不伦不类?到现在,整个东海市内没有一例感染的情况发生。”
“喂喂喂!”或许是习惯了童兵强势的模样,听到他低沉迷惘的声音,殷茹男故意拍着他的肩膀打趣道:“我怎么听着你巴不得东海市尸山血海似的。”
“可能这么说有点怪,但从战术分析角度来看,市里现在真的应该是尸山血海才对。”童兵露出苦笑:“你想想看,如果东临会和武警特战队联手来剿灭你们千手堂,打了半天却连你门口都打不进去,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样的结果,太不符合你们双方的实力差异了。”
想不到殷茹男歪了歪头,立刻反驳道:“有什么奇怪的,他们一个兵一个贼,打半天没打进我屋里来,八成是在门外自相残杀了呗?”
说完,她还对自己的临机应变颇为满意,忍不住翘起嘴来,用自傲的笑容来等待童兵的回应。
然而她很快发现,这会儿童兵好似僵成了一个石像,连眉角的细纹都没有再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