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湾的一轮明月缓缓从乌云背后露出真容,一束泛蓝的月光罩在车头,将明少驹的样子忽然送到了陈帅眼前。
如遭雷击的感觉让陈帅的身体久违地失控起来,即便浑身内力崩腾,却连声带的麻痹都无力压制:“小……小明?你是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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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深夜。
东海工业区,专案组封锁前线营地g5。
从一个暗绿色的帐篷里,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方脸男子。他的穿着一套明显不合身的特战队制服,头上包着一圈圈的绷带,虽然灯光昏暗,却依然看得到绷带并没有包得特别干净,上头的斑斑血迹形成了一块块丑陋的阴影。虽然头上的绷带难看了些,不过男子脚下那双皮制军靴却是崭新的。擦得雪亮的靴头上,反射着营地里微弱的光芒。
应急式燃油灯的光是蜡黄色的,配合着男子缓慢的步伐,将他整个人照得憔悴许多。听到靴子轻踏上草地的声音,帐篷周围许多席地而坐的特战队员抬起头来,他们的眼神冷漠而无力,让人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打击,会让这群东海警队中的精英力量士气低落到如此颓靡。
走出帐篷的男子一一回应着这些目光,他的一双眼睛依旧坚定,每一道负面的目光与他的眼睛对上,最后只能无声地回避错开。
如果不是这双充满力量的眼睛,你几乎认不出他就是童兵。
自从来到东海后,童兵也受过重伤,但从未伤得这么狼狈过。但现在,周围这些人似乎对他的伤势没有半点关心的意思。相反,如果不是一个叫刘家龙的长官在,或许这些目光早已转换成了拳脚、甚至是子弹。
看到童兵从帐篷里出来,与战士们同样席地而坐的刘家龙立刻警惕地起身迎了过去,同时对周围的部下一一送上告诫意味极重的眼神。
“童教官,伤怎么样了?”
见到刘家龙,童兵的眼神柔和下来,他摇摇头回答:“这里的医疗条件不行,高爆子母雷是2颗连爆,这么近距离的冲击,已经连内脏都移位了,我的急救术没太大作用。”
“谁问韩凌了,我是问教官你的伤怎么样?”
童兵一怔,这才摸着额头上的纱布苦笑道:“失血太多,脑子都有点不清楚了。”
话音刚落,童兵眼角晃过一道金属反光,“脑子不清楚”的他立刻一个后仰,一把丛林开_山刀贴着鼻尖从上而下斩过,将他胸口的纽扣斩去一颗。
刘家龙是站在童兵左手边与他说话,持刀者正是从童兵右侧袭来,这才让刘家龙没有及时反应。见还有人敢公然袭击自己的老上司,刘家龙怒不可遏,根本顾不上看清对方是谁,腰身一晃一记蝎尾鞭直抽向持刀者后颈。
乔桠的蝎尾鞭就是刘家龙直传的,虽然与内功威力还有差距,却早就远胜普通的搏击技术。刘家龙这一脚直接将持刀者抽得脸部重重砸在泥地上。
见倒地者身上穿的是一样的特战队制服,刘家龙怒不可遏:“还敢动刀子?你是警察还是黑道?”
持刀者被踢了个狗啃泥,抬起头时,他露出一张布满擦破伤痕的脸。他用怨毒的目光看着童兵,嘴里却对刘家龙吼道:“姓刘的!你是特战队的队长,还是他童兵的走狗?文队长不明不白就被他害成这样,你特么还有脸护着这姓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