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驾驶另一辆摩托的正是阿进,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我们童哥黑白两道哪儿吃不开啊?看清楚,这可是东海条……东海公安开的条_子,保管没人会拦着你。”
虽然远看只是一张手写的纸条,但不论怎么想,童兵此刻都没有理由骗人。副导演甚至考虑了他能想到的最坏情况:“路上这么堵,就算是他串通了这几个人来偷我车,偷到手也开不远啊。反正交警就在前面,被拦不被拦,往前走一段不就知道了?”
想到这儿,他这才媚笑着将驾驶座让给了小宝,自己坐上了阿进的车。
阿进将纸条往口袋里一放,往后嘱咐道:“男姐,先走了。”
载着童兵的女骑士没有开口,只是微一点头,阿进即一转握把,他的车子带着一阵轰鸣,弯弯绕绕地消失在前方车流中。
而殷茹男则并未急着发动车子,反而将头盔稍稍打开一条缝,缝隙中传出她毫不掩饰地关怀:“你没事吧?”
“就和上次钱师姐受的伤差不多。”早料到殷茹男会忍不住亲自来,童兵也就做好了实话实说的准备,上次影铁暴走伤到钱枫荷时,殷茹男全程都在场,想要骗她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不过我身体比她结实,刚才车上处理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虽然看到童兵的举手投足与平常无异,但她仍不敢轻易发动摩托:“我开得慢点吧。”
“好,开慢点。”并没有故作强势地拒绝,童兵反而松弛下紧绷的身体,上半身贴上了殷茹男的后背,轻声道:“走吧,不管什么事,先回家再说。”
先回家再说,这极其普通的5个字,在此刻的童兵口中说出,竟令殷茹男有种遐想无限的错觉。印象中,童兵的嗓音低沉,语气始终严肃强势,即便开个玩笑也是自信得很,几时听过他这般“病弱书生”般的声音?殷茹男只觉得被他靠上的后背一阵酥麻,几乎失去了车子的平衡。她将开了条缝的头盔又关紧实了,回头低声道:“小宝还在呢。”
“没事姐,我看不见姐夫。”
“闭嘴!”殷茹男头盔后的表情多半已经赤红:“再乱说当心我掰断你手指!”
像千手堂这般的扒手组织,内部多半以“断指”作为惩罚。不过看小宝的样子却完全不害怕:“那我以后给你俩敬酒的时候,就用四个指头拿杯子呗。”
“你!”周围都是看热闹的司机,再和这小子说下去,殷茹男实在没有这个勇气,她右拳一砸车把,便气得发动起车子,给小宝留下了一整排尾气。
由于肌肉的疲劳,童兵的头始终靠在殷茹男的后背,隔着摩托头盔,他头部几乎没有感觉到任何剧烈震动。殷茹男的车技比阿进更好,凭借乔蕾开具的纸条通过交警拦截后,殷茹男很快超过了阿进和副导演的那辆摩托,不过10分钟便到了市区。
“喂……你刚说的回家……是回哪儿?大乔她家、还是小诊所、还是……”停在一个十字路口时,殷茹男忽然再次停车问道。
只是这次她的话有些吞吞吐吐,虽然此刻童兵满腹心事,仍不禁接口道:“还是哪里?”
“还是……还是我家?”
她的回答轻若蚊蝇,即便是身怀内功的童兵,在这状态下也没有听清楚。
“什么?”他下意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