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强一边捡着地上的卫生纸,一边将床单和被子稍微整理一下。他浑身哆嗦。
“快跟我走。”杜鹃小声地说。
只听“咣”的一声杜鹃将房门关上了!
二人的心都快蹦了出来!国强浑身哆嗦。
“哎幺,哎幺——”只见杜鹃用手捂住肚子弯着腰,长一声短一声地呻吟着。
“你回来太及时了,我肚子痛死啦,哎幺——你快陪我到厕所去。哎幺——”还没等李春生反映过来,门一打开,杜鹃一把紧紧地抓住李春生的手朝公厕走去,并边走边作呕吐状。
到了厕所,杜鹃蹬在池子上使出喝奶的力气想解大便,另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丈夫的手。
“哎幺——,肚子好痛啊,哎幺——。”杜鹃依旧高一声低一声地呻吟着。
李春生感觉自己的手被杜鹃攥痛了,杜鹃要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解了一点!
“解下来就好了。”
“哇,哇——”杜鹃又在作呕吐状。
“把我手松开,你这棉袄披在身上会着凉的,我帮你穿上。”
杜鹃估计国强应该早走了。这才慢慢地松开手。
李春生豁然走出厕所,朝巷子里望去。
“你到那里去,快来,这黑灯瞎火的我好怕。”
“啊,我来了。”李春生将披在杜鹃身上的棉袄给穿好。
“你手怎么这么凉啊,回家到痰盆解吧,解完我把它倒到厕所里。”李说。
“好像解完了。”杜鹃用颤抖的声音说。
“那我们快回家吧,外面好冷。”
李背着包拉着杜鹃的手慢慢地回家。
等到来开门时,杜鹃发现刚才由于慌张竟将钥匙丢在家里。李春生在检查窗子,发现朝院子开的那个塑钢窗子没锁。他翻窗进屋,才将门打开。
杜鹃弯着腰两眼警惕地扫视着地上和床上没有发现遗留物。心里这才稍微平静下来。
“你今天是不是冻了?”李春生站在身边说。
“可能是今天同事请客炸小炸,我吃了几串臭干子吃的。”
“那东西怎么能吃,臭烘烘的不说,那个炸小炸的油就不知有多脏,不拉肚子才怪呢?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丈夫心痛地批评道。
“你抓紧上床,我来倒杯水给你喝。”李说完并去倒水。
“现在好过些了吗?”
“好了些,不过肚子还有点痛,总想吐可就吐不出来,难受啊。”
“我来熬点姜汤给你喝,姜汤可以止吐驱寒的。”
“别找了,我平时又不在家吃饭,从没买过生姜。”
“你这么晚回来,吃过了吗?”
“本来是打算明天回来的,可我想给你意外惊喜,所以提前一天到家了。刚才我们几个工友下车后在饭店吃饭喝酒,要不回来还早些。”李春生边洗脸边说。
你还给我意外惊喜,刚才差点没把我吓死!杜鹃在心里埋怨道。但嘴上还是微笑着说:“今晚幸亏你回来了,要不我夜里怎么敢上厕所,不知道现在会痛得怎么样。”
“活人还给屎憋死了,厕所不敢上就在家痰盆解就是了。”
“那臭味我受不了,你知道,我从不在痰盆解大便的。”
“对了,杜鹃,刚才陪你上厕所时,我好像听到什么脚步声音。”
“什么声音,不是猫就是狗走路的声音,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别说这个了,我常一个人在家,我怕。”
“好,不说这个。这是热水袋,你放在肚子上捂捂。夜里要解大便你就在痰盆解,然后我去倒掉,不要憋着。我也准备睡觉了,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好累。”
杜鹃继续时不时“哎幺”“哎幺”地叫着,脸上也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李春生已有半年没回来了。本想今晚回来要好好地“补功课”,没想到妻子今晚出了这档子事,真是失望极了。他躺在杜鹃的身边,侧着身子眉头紧锁,一声不吭地望着杜鹃。
“肚子还痛吗?”
“好些了。”
他难以入睡,时不时地看着杜鹃。
“意外,绝对的意外。差点出大事了。今后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再出任何纰漏。”杜鹃心想。
杜鹃没有察觉李春生与往日的不同。这一晚他们背对背而睡,但又各怀心思都没睡好。
国强魂不守舍地逃出来后,跑到马路上才将鞋穿上,然后像散了架似的坐在马路边的路牙石上。
不知是夜间寒冷还是吓的,坐在路牙石上的国强到现在都还在打着哆嗦。他只好两手插在衣袖里,既保暖又捂住那颗“怦怦”直跳的心,不时地回头望望,看有没有人追过来。
回想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国强仍心有余悸。他对杜鹃临危不乱果断机智处理这事的应变能力钦佩不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站起来重新穿好衣服后,到医院停车场将电动车拉出来,顶着寒风回家。
当国强打开门,摁亮客厅灯后,惊醒了睡在卧室的妻子。只见她悄悄地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将放在床头的菜刀攥在手里,猛地打开房门,举起菜刀大声惊恐地叫道:“谁?!”
“是我。”国强抬起头闭着眼睛,长吁一口气并用手捂住胸口。
“我还以为是小偷进家里来了,你不是说今晚加班不会来了吗?天又这么冷,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