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碗面条  小城商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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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乌云密布,风好像要吹进人骨子里。

马桂兰在城郊一个公园处下车后,踉踉跄跄地向公园深处的一个椅子走去。

离婚了,所有的债务和恩怨都有了了结,不知是离婚后浑身轻松了许多还是超出了沉痛的极限,马将头埋在椅子上放声嚎啕大哭,哭得很放肆,哭得很伤心。她想用眼泪来冲刷所遭遇的一切……

十几年前她和叶春林就是在这里相识的,闲暇时他们逛公园,总会在这张椅子上坐下来聊聊,这里曾留下他们美好的时光和幸福的身影。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的美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化为乌有。都说嫁给初恋的女人会很幸福,为什么自己人到中年却在婚姻上遭受重创?

一位大妈手里提着塑料袋,从马桂兰身边经过,见马桂兰哭得如此伤心欲绝,很是同情。她停下脚步。

“大妹子,这么冷的天,你在这里哭,会冻坏身子的,别哭了,别哭了。啊,出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大妈充满慈爱地安慰道。

不知是真的哭累了,还是心中的郁闷发泄完了,听到这样的安慰,马渐渐停止了哭泣。眼泪汪汪地望着大妈沮丧地说:“我离婚了。”

“啊,是这样啊。婚姻走到这一步看来你也是没办法,看开点。走,我家就在前面,到我家去我给你下碗面吃,暖暖身子。”大妈惊讶而温和地说。

马桂兰这才想起这几天真的没胃口,吃什么东西都不香,咽不下。可能是心中没了爱,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吧。

马桂兰居然擦干眼泪和鼻子跟着大妈来到了她不远的家。

大妈的两层小楼在公园的西北角龟缩着。好像是被挤到这儿的。小楼房看上去很旧。与公园优美的环境显得很不和谐,它似乎就是一个赘瘤。

马桂兰进屋刚坐下。大妈端来一盆热水:“大妹子,你先洗把脸,喝口开水,我给你下碗面条去。”

马桂兰注视着大妈的背影,中等身材,脸上充满了慈祥。这样的女人一定很幸福,一定有个温馨的家。不像自己,惨兮兮的,十几年的婚姻,突然就土崩瓦解。

不一会,大妈就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来了,上面还有两个白嫩嫩的荷包蛋。

“这是腌制的姜片,多吃点,寒冬腊月,你在外面呆了那么长时间了,快过年了,要防止感冒。”

通体素色的大腕里,盛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面条晶莹剔透,荷包蛋雪白饱满,几片碧绿的青菜漂在面条上,汤上面还漂着许多浅黄色的油珠。

马桂兰抬头望了望站在旁边的大妈。大妈微笑着说:“我是用鸡汤下的面条,快趁热吃吧,我还有事。”

说完,大妈就坐在门口择菜,准备中午吃。

马桂兰望着正在择菜的大妈一眼,她六十出头,温暖可人,有一种暖从心底慢慢滋生出来。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也许是实在太饿了,也许是大妈煮的面条真的太好吃,不一会,马桂兰就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吃得干干净净。

这是她有生以来吃得最香最温暖的一碗面条。

说来也怪,吃完后,离婚的伤痛居然不那么惨烈了。

临走时,大妈将马桂兰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说:“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离婚了,都是件遗憾的事情,既然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就要看开点,依你的年龄看,你上有父母下有孩子,他们需要你的关心和照顾,你还要生活下去,所以,你要保证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的身体搞好了,你才有资格和能力去照顾他们。大妹子,没有过不去的坎,遇到再不开心的事想想我今天给你下的这碗面和对你说的这番话,你都会开心的。快过年了,回家吧,别在糟蹋自己啦。希望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能给你带来好运,祝你快乐!”

大妈的话让马桂兰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她热泪盈眶地说:“大妈,我现在心情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我走了,以后我会来看你的。预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健康幸福。”

大妈将她送到马路上,激动的马桂兰不断地回过头来,微笑着向大妈挥手致谢。

回家的路上,马桂兰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她觉得离婚只不过是人生中的一种滋味,离婚不是整个世界的倾覆。人生中还有很多滋味需要面对和品尝,比如失去亲人、失业、失去某些东西等。就像我们平时日常三餐,不可能只吃米饭,不可能只喝汤,也不可能天天大鱼大肉,其他的食物也是不错的选择,比如面条。

根据离婚协议书的规定,叶春林只能跟儿子睡。

晚上,当叶将被子抱到儿子床上时,儿子不解地望着叶说:“爸,你怎么到我房间睡啊?”

“你妈睡眠不好,我怕影响她。”

儿子信以为真。

那一夜,叶春林几乎流了一夜的泪。

马桂兰坐在床沿上,看着手上的戒指,想起他们结婚十几年坐过的历程,有喜有悲、有哭有笑,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她努力地想把戒指摘下来。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摘不下来!她倒在床上哭了……

第二天一大早,叶春林洗漱完了,将马桂兰的口杯先倒上半杯冷水,再倒上半杯开水,然后将马桂兰的牙刷挤上牙膏,担在杯沿上。转身到厨房给一家人做早餐,一切还像以前一样。

叶春林和马桂兰很别扭地生活在一起。家里没了原来的笑声和甜蜜。

已经是腊月十几了,街上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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