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心尖一颤,吞回了原本要说的话。
“是!”
一队士兵鱼涌进厅堂,抬走那两只装着人头的大竹笼。
没有活口吗?
黄大当家粗壮的无头躯体正正坐在他那张虎皮躺椅上,杀戮来临时,他保留了一寨之主最后的尊严。不知举起屠刀的凶手面对凛然端坐的他,是否会有一丝丝颤栗。
少歌眼角微动,身形一闪,挪开了那张虎皮躺椅。
下面果然趴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黄仙儿。
“七、公、子!”她咬碎了银牙,狠狠吐出一口暗色血沫,“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三个!”
“我们…三个?”他蹲下身子,目光和她平齐。
“呸!”她啐向他,“还装你……妈的大头蒜……一个多月好吃……好喝,喂狗……也、喂出……感……感情了。”
她抽了几口气,还想骂他几句,奈何血涌到了喉头,呛进气管。她浑身抽搐,张大了嘴巴,双眼凸着,手指无力地抓挠喉咙,口中一朵一朵溅射出血花。
少歌轻叹,伸手震断了她的心脉。
“李青。”他的声音远远的。
“在!”
“遣散你手下的人。立刻。”
“是!”李青猛地一惊,转身向山下掠去。
嗯…好一份大礼。
京城大街上,百姓奔走相告。
“世子爷剿匪成功啦!那些天杀的坏人,一个也没逃掉!”
“听说人头装了满满两个笼子呢,一会儿游街的时候把细仔带走!莫让他见着了。”
“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喽,世子爷真是好样的!给咱们百姓送来这么大的礼!”
“俩月前,王家大婶子那个小侄女才叫他们糟蹋了!唉,世子爷怎么不早点来呢,本来还想把她说给我家二旺的!”
只是…这些对话发生在林少歌上山之前。得到消息,他让判官和公子荒前往相府保护挽月,自己带着人上了青明山。
到达时,一切早已经结束了。
有人在他之前上了山,替他剿了匪,然后借百姓的口告诉他,他给他送了这份大礼。
少歌下山时,接到两个消息。
一件是李青赶到营中,得知兵部明侍郎带了圣上手谕,把三千剿匪士兵抽调走了。
第二件是,王府管家容德和几个仆役畏罪自尽。
“回府。”他骑在马上,闭眼假寐。
“爷!现在进城太危险了!不如让属下连夜护送您回歧地吧!”李青面色焦灼。
这位年轻少将军一向是把眼睛朝着天,眼下竟然露出焦虑的模样,显然他认为事态已十分严重。
少歌像是睡着了,阖起长长的眼睛,身子在马上轻轻摇晃。
“爷!”李青抓住马缰,“京城去不得!”
世子爷眼睛微微打开一条缝:“我竟不知,天下还有哪里我去不得?”
“李青,”他弯下身子,拍了拍李青握缰绳的手,“稍安勿躁。养养精神明日好领赏。”
“这……”
眼下京城已没有多少可用的人手,那三千士兵的身份,就是悬在头顶的利剑。这边刚传出消息剿了匪,那边就把剿匪士兵抽调走了?就算是公子荒,也能知道其间定有阴谋,可世子爷为什么……
到王府时,少歌从马上跃下,睡容一扫而空。
“尸体停在哪里?”
“爷,没动过,都在各自的屋子,等爷回来查看呢。”没了容德,二管家赵明在管理府中事务。
少歌轻轻点头,让他引路。
一共死了五个人。
每个人都咬破中指,在桌面上血书“我有罪”三个字,一把匕首刺进心脏。
五个人的字迹一模一样。
像是在嘲笑他的智商。
“爷,除了容德,这四个人,都是当日对二当家动过手的,爷没吩咐怎么处罚他们,这些天一直闭门思过着。”
“李青,你能做到吗?”
“嗯?”李青疑惑了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沉吟了半刻钟,才慢慢答道:“我做不到。这五个人分住三处院子,死亡时间接近,凶手一气呵成,在不惊动任何巡逻和暗卫的情况下连续行凶五次,并且这五个人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只要有人喊出一声,就一定会被发现!爷,我就算清楚所有巡逻路线,知道暗哨埋伏的地点,也自问做不到。”
“谁能做到?”
“在清楚府中所有守卫线路和地点的前提下,判官大约可以。公子荒…认真的话,也许可以。世间有这样身手的,应当不超过五人。除了隐门的李师宴,便只有当初镇南王麾下十二宿中仅存的双生姐妹……”李青双眼一亮,“爷!您派判官和公子荒去相府,难道早已怀疑……”
李青大喜。秦挽月的事世子并没有瞒着他,他一直觉得十分不妥,但不敢置喙。原来爷并不是儿女情长,而是有目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