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城了!”方涛怒声道。
“祸不及妻儿!”
“你再去劝劝秦挽月,让她想想办法。”
“不去!那个男人这样对待她,还要逼她去他面前低声下气……我还是个人吗?!”
挽月泪如泉涌,正要抬步过去时,又听到方涛说道:“左也不成右也不成,不若就依那个姓木的,将秦挽月交给他?”
方音失声尖叫:“爹你莫不是失心疯了!你真相信他能帮我们脱困?!哈!不是我看不起他,破了城,他死得比谁都快!那样的人,骂出去都是轻的!若不是怕一巴掌把他拍死了,我一定……”
方涛讪讪:“也就是一说,病急乱投医……要不是出了内贼破坏了城门……唉!”
挽月吸了吸气,正要往里走时,手臂一紧,被一只大手牢牢擒住。
“走。”耳畔传来林少歌淡然的声音。
她扬起脸来,探究地看他。
他已迈开了大步,朝外面走去。
挽月咬了咬牙,没吱声,小跑步追在他身边。
他的手正好抓在她的伤处,出了守备府,发觉有异,低头看到手掌里全是血。
他轻轻“咦”一声,低下头,对上她倔强的眼神。
“碰了你伤口,怎么也不说一声?”
挽月抿住嘴唇,紧紧盯住他。眼前的人,明明是熟悉的眉眼,却是那样陌生。
“你在玉仙楼,做了什么?”
他神色微冷:“不要胡思乱想。”
“做了什么?”
他皱起眉:“别任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身子一错,一记手刀劈在她脑后。
……
挽月醒时,发现自己躺在摇晃的马车上。
怎么回事?不是大军围城,危在旦夕吗?
挽月醍醐灌顶——外面有黑羽卫等着他、城中又出了内鬼毁坏了城门,他想要送走自己,所以故意那样做,让自己对他死心?!想到这一层,挽月不禁心急如焚,他怎么会用这么笨的办法!他以为这样做,自己就会安安心心独自逃命去吗!
她挣扎着爬起来去拉车帘:“停车!停车!”
掀开车帘,她不禁怔住。
并不是她以为的独自逃命,而是在行军。
密密麻麻的士兵绵延到视线的尽头。
赶车的是个熟人,陈飞。
“挽月姑娘,你醒啦?”
“这是什么情况……”
“咱们立了功,要进京领赏嘞!”陈飞憨厚一笑,“世子军务繁忙,挽月姑娘放心,我一定不负重托,会护好姑娘的!”
挽月一头雾水:“立了什么功?”
“助朝廷剿灭逆贼方涛啊!”
“什么?!”挽月脑中一阵轰鸣。
“嘿!”陈飞挠着头笑,“多亏了挽月姑娘你殚精竭虑,和那逆贼之女周旋,稳住了他们,世子的计划才进行得那样顺当!世子说你费的心神最大,要让你好好歇息几天。”
“你说什么?”挽月掐了掐胳膊,痛。
陈飞拍了拍腿:“我就担心睡那么久人要糊涂……莫急莫急,我给你打开帘子,吹吹风就好了。”他低声嘀咕,“那么大碗安神汤……”
“林少歌在哪里!我要见他!”
陈飞急急摆手:“姑娘莫急,莫急。”他伸了伸脖子,“世上在前头,你看,队伍排得密,我们的马车插不上去的。过几日到了京都,自然就能见到世子了。”
挽月放缓了呼吸,强行镇定下来:“我睡了多久?”
“四天三夜!”
他对她下了狠药啊!
“渭城怎么样了?”
陈飞憨厚地笑:“世子安排得妥当。趁着换防的时候,调开了逆军,大开城门,咱们的弟兄大大方方出了城,后面的功劳便让给镇东将军徐威了!咱们世子不贪功,说是歧人不插手大昭的军务。圣上龙颜大悦,摆好了庆功宴,只待咱们回到京都!”
挽月两眼发黑,颤抖着问道:“然后渭城空门大开,徐威的军队就这样杀进去了?”
“可不是嘛!若不是世子不许咱们抢徐威的功劳……嘿嘿,当然功劳最大的还是挽月姑娘你!若不是你深入虎穴探来情报,咱们行事哪能这么顺溜!”
“我没有……”挽月被自己的心跳噎住,缓了半天,不甘地再问:“徐威就这么放我们走?我们不是和他手下的两个军团打了一仗吗?”
陈飞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挽月姑娘你不记得啦?那个辛无涯也是个逆贼,想要暗害了我们世子,叫大昭和歧地反目!咱们这是剿灭叛逆呢!徐威将军手下那两个军主被辛无涯给害了,咱们替那俩军主报了仇,将辛无涯交给了徐将军处置,徐将军不知有多感激咱!”
“那黑羽卫?”
“在前头保护着世子呢!”
“……我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