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暴行旨在让他蒙受屈辱,这就进一步缩小了范围,事实上,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哈曼德,他海上的老对手,有教养,人也聪敏,全世界就这一个男人对卡西姆怀着个人怨仇,并在肌肤上留下了永远的印记。
卡西姆大步走进宅院,一边走,一边将仆仆风尘的衣服脱下来,赫梅特在他身后小跑着,拾起衣服。卡西姆两臂交叉,吼叫着下令端食物来,仆人和警卫急忙跑步去照办,他们看了一眼他的脸,只见他两边面颊上的肌肉抽动着,他们全都垂下了眼睛。
卡西姆乌黑的眼睛里迸射着愤怒的火焰,他心想,有人将为此付出昂贵的代价,热血涌了上来,两耳发烫,他想到了,这是对他的嘲弄。
在他冷峻的神情背后,心里充满了深深的,令人刺痛的忧伤,他不敢去想可能发生在这二个女人身上的事,她们也许已经死了,噢,不可能,即使为了伤害仇敌,哈曼德也不会伤害她俩。
然而,他又毫无把握,哈曼德不像别的男人,他的yù_wàng比自己更细微,更奥秘,而且卡西姆很清楚这传闻的真实性。
愿这个人保证你平安,玛丽塔,还有莉拉,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似乎他已经付出代价,正如哈曼德所希望的那样。
第二章
哈曼德城堡的庭院里满是人和家畜,驽马的披屋和家畜的围栏紧靠着围墙。
这地方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一个集货市场,还杂夹着山羊和青枝绿叶的气味,鸡雏用爪子扒着尘土,每当有警卫走过时,它们拍动着翅膀躲闪开,一面还发出嘎嘎的叫声。
这华丽、壮观的城堡是摩尔人式的建筑,很多地方早已废弃不用,一个巨大的塔楼和一些杂乱的小楼房显露出有人居住的迹象,一面破烂的骷髅旗在塔顶上飘扬。
这两个女人被催促着穿过嘈杂、喧闹的庭院,通过装有饰钉的乌木大门的拱泂,她们被带进了楼塔。在这主要建筑物里面,嘈杂的喧闹声变成低低的嗡嗡声。
玛丽塔和莱拉根本就没有时间环顾四周,分析她们所虚的环境。她们一会工夫走过石头走廊,来到楼梯口。楼梯沿着塔的内墙弯弯曲曲,盘旋而上。他们走上楼梯,玛丽塔透过箭头形的窗户,看了一眼庭院和运河。楼梯口的一侧有许多小房间和通向其他走廊的入口,这地方像是一个大杂院。
他们又继续上楼,没一会儿,玛丽塔和莱拉被领进一个宽敞、备有家具的房间,把她们带到一张低矮的长沙发椅边,命令她们坐下。然后用丝绳将她们的手腕和脚踝绑住。
“在这里等着”,一个奴隶命令道。
房间里安静、凉爽,冒着烟的火炉散发出一股柠檬味。警卫们、那位英俊的侍从及戴着包头巾的壮硕汉子统统离开了,把她俩单独留了下来。一时间,她俩谁也不说话。
玛丽塔恐惧地四下张望,第一次认真打量她们的监牢。色彩鲜明的胶泥雪片似的挂在墙上,绚丽夺目的瓷砖正变得零零落落。有二面墙整个用刺绣壁毯装饰,但很多地方布满了灰尘,而且扯坏了。平台上方较远的墙面上悬挂着几幅画,用丝绸软垫遮盖着,这些西班牙和荷兰风格的画颜色喑深,丰富,散发出宝石般的光芒,雕刻的木框架贴上了金箔,显得豪华气派。
所见之处,给玛丽塔留下了富丽和奢华的感觉,但也因年久失修的破损,显露出一股衰颓的味道。难道哈曼德没有注意到这座城堡正开始崩溃瓦解吗?玛丽塔断定他可能是疏忽大意,或者过于自负狂妄而不去注意它。
她看了一眼法国式的密室,心头有一种意想不到的刺痛。他父亲在马提尼克的住宅里,有一间跟它一样的密室。
莱拉也在沉思默想,“如此生活的哈曼德是什么人呢?”她问着。
“从外面飘动的旗帜看,我认为他靠的就是你提及的海上攫掠的财富。”
莱拉点点头,“他一定有权有势,你不也看到了众多的警卫和那些住在庭院里的人了吗?这地方是城堡的中心。”
她们可能永远都不能从新主人这儿逃走,那位神秘的,身穿褐色长袍的人,是如此可怕的沉默和忧郁。玛丽塔努力不去想这些。
“现在,卡西姆一定发现我们被绑架了,无论哈曼德有多么强大,卡西姆会救出我们的。”
玛丽塔满怀信心地说着,她不敢有别的想法,不然,心中的恐惧就会腾升上来,使她窒息。
听到莱拉倒吸一口气,玛丽塔警觉起来。有人已经走进了房间。玛丽塔向四周看了一下,眼睛不自觉地凝视着一位自己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这女人头发鲜红,脖子上戴着九圈珍珠项链,她的脸呈心形,一双浅绿色的大眼睛上涂着蓝色眼圈。
她的衣服让人触目惊心,镶着花边的胸衣紧紧裹着的几乎只有一握手粗的细腰。胸衣上端将她裸露在外的rǔ_fáng支撑住,并向上托起,rǔ_fáng以十分挑逗的姿态突挺耸立,rǔ_tóu呈深红色,下身着一条有褶边的透明超短裙,里面,她什么也没穿,脚上是一双华丽的高跟拖鞋,丝带十字交叉系住了踝关节和部分腿肚子。
当这个尤物朝她和莱拉走过来,并站在她们面前时,玛丽塔的眼睛仍紧盯不放,玛丽塔试着对她微笑了一下,可是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反应。
“如此说来,你们就是卡西姆值得骄傲的宠儿,”她用纯正的法语冷冷地说,“我叫罗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