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儿是不是一直担心我的安危?”
这麽忙著反将我军,一定又没说真话。原来是受伤了,怪不得看起来气色这麽差,不会是现在还没有全愈吧?
“伤到哪里了?好了麽?让我看看。”
“都说没受伤了,怎麽不信我?”
“伤的很重吗?让我看看。”
王爷虽然嘴上否认,但在我逼人的目光下,却低下了头,一只手不自然地捂上胸口。胸口,是至命要害,竟然伤到了胸口……我嗔怪地看著王爷,心疼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嗯……只是轻伤,已经好了……你知道,以前我练武时也是有经常受伤,不都好了吗?这次也是同样的轻伤,不要紧的……”
“让我看看……”
我将王爷拉进卧房,掀开联珠帐,扶她在宝榻坐下,解下她衣带,只见她胸口雪肤之上,赫然一道暗红的伤疤。很明显,是由利剑当胸刺入留下的。有一些常识的人都知道,伤在这样的位置,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已经好了,内里还是会很疼,因为它伤及了内脏。
这下心疼不再在我情绪中占主要位置,而是被愤怒取代。很多事情你瞒著我,我都不介意,我知道,你当我孩子一样疼惜,怕吓著我,怕我著急,怕我担心。这些我都原谅,都理解,因此,对於那些事,我也不追问。可是,你受了伤这样的事也瞒我,我就无法容忍。
“这还是轻伤吗?为什麽连这样的事也要瞒著我?!”
我气的大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著脸颊流了下来。
“童儿……”
王爷系好衣带,站起身来,伸手为我擦泪,却被我用力推开。
女王爷(二十)
“王爷,李总管有急事禀报。”
“知道了,让他去西花厅等我。”
我正在气头上时,有丫环到卧房门外传话,王爷答应一声,转身便要出门。
什麽事情这麽急,竟顾不上哄我,人家可是正哭的动情呢。不由裂嘴,哭的更大声。给我擦了泪再走嘛,这次我不推开你手就是了。以後类似的事情不要瞒我就好,我也不是真的生你气。
就像听到了我的心声,王爷已经走到门口,又转回身来,拿衣袖给我擦干脸上的泪水。我立时止住哭声,噘著嘴看她。记住,以後不要再瞒我这类事了喔!
王爷端详著我的脸,失神了半天,点点头,淡淡一笑,那眼神仿佛在说,知道了,童儿。我亦低下头,破涕为笑。
回到王府,回到家了。王爷走後,我长出一口气。扫视卧房内的摆设,均和以前一般无二。家的感觉,是熟悉的感觉,温馨的感觉,是长途跋涉後终於有所归宿的释然。
信步走到窗前,无意间看到桌子上一本书中夹著一封已拆封的信笺。我随手拿起掏出里面的信来看。信的内容写了好几页,向来厌恶读书的我,对於读信立时失去兴趣,胡乱瞟了几眼就将信扔回原处。但头脑中回想起看到的几段内容,却不由心惊。
“帝偿谓臣曰‘熙能废照,亦能废煦,煦虽为帝,焉能心安乎?’,又曰‘熙虽无问鼎之心,其幕僚却非尽然,若熙听信谗言,发起兵变,朕位何能保耶?’足可见,帝视王爷为心腹之患久也。”
“今明国皇後、太子俱遭废黜,代其位者,非辰妃及其长子显莫属焉,而辰妃为帝之姨母,昨日辰妃遣使会帝与秘室,明使走後,帝抚掌而叹曰‘知我心者,姨母是也’,臣窃以为,明使必与帝谈及王爷之事。”
“一月前数百刺客夜袭王府,被俘者中,半数为明国之人,臣以为其徒皆为辰妃所使,且帝亦知情,派大内高手到王府,名为巡护王爷,实为监视王爷,今帝为刀俎,王爷为鱼肉也!”
也不知这写信之人是何身份,文言文写的,便是《史记》也没他拽。幸亏我学过古文,多少懂得这几段话的意思。大概是说雍帝对王爷有猜忌之心,明国的辰妃不知为何又来火上浇油,与其狼狈为奸,欲对王爷行不轨之事。
重又拿起信来,想要从头到尾看个究竟时,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响,以为是王爷回来了,急忙将信装好,放回原处。
“梓童,王爷嘱咐我们伺候你沐浴更衣。走吧。”
侍书几个进来,捏著帕子,低著头,闷闷不乐地说道。
沐浴更衣?喔,是了。我穿著一身青布衣衫,既是回到王府,便要穿回从前的样子。
不过,这几个小美人儿是怎麽了?一个个眼睛哭的红通通的?走去浴室的路上,问了半天,她们才挤出几个字来,原来是因为在凉亭被王爷训斥“无事弄长舌”。哎唷,那麽轻的一句话,一个个就哭成这样。在她们心中,王爷大概与天上神明在一个位置上吧?呵呵。
“那天王爷怎麽受的伤?刺客的武功很强吗?”
“对方的武功再强,又怎能强过王爷去?发现你不见了,侍书也不知轻重,就大喊‘梓童不见了!’,王爷听了,一分神,被刺客首领一剑刺中胸口……”
又是因为我。心中一阵剧痛,仿佛那得剑刺入的不是王爷的胸口,而是我的。该死的刺客,你等著,早晚我要为王爷报这一剑之仇!
恨的咬牙切齿之余,回想起那晚,黑衣刺客们分明是奔著我来的,在与王爷交手之前,为首的刺客还曾对王爷说“只要交出你身後的紫衣少年,日後就尽管安心做你的镇南王”。可刚才信中写的意思却好象是明国的辰妃想要帮助雍帝除去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