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愿动弹分毫。
因着它总和九尾不和,时不时便要和九尾斗上几场,九尾虽然速度快,但是同它那疾风利爪和矫健身躯一比,还是逊色许多,总免不得落了下风。是以,我有时怜着九尾吃亏,也就没有站在它一边,反而帮着九尾,不想它外表瞧着那么威风高大,心眼却和一根针似的小,竟对我记起了仇来。
好歹我也是它主人,结果我这主人身份却尴尬得很,反而要腆着笑脸,低三下四地去求它,为了安抚这脾气大的大老爷,我甚至还特意许它每日的肉供翻了一番。
如此百般讨好,怎么瞧都觉得跌份,这都是些个什么事。
不过虽然跌份,但在这肉供的诱惑下,它最终还是乖乖地去了。
如此一来,便得了这么一个状况。白日里雨霖婞派遣二十名弟子守在祠堂门口,夜里便有傲月寸步不离窝在祠堂附近,一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它那双锐利寒冷的眼。这般昼夜坚守,估摸着连只蛾子都飞不进去。
腊月二十八,风平浪静。
至于腊月二十九,依旧风平浪静。
直到今日腊月三十,一年最底,祠堂那边也没见出什么岔子,虽然心中隐隐有几分顾忌,但是很明显,大家的防范渐渐地松懈了许多。
腊月三十是一年之末,又唤“除夕”,民间最为重视,是亲朋好友团聚的重要日子。谷里众人顾着准备过节,这祠堂闹贼一事也暂时抛在脑后,紧张的气氛完全被新年将至的喜庆气氛所取代了。
上午时分,我,洛神,雨霖婞,花惜颜,端宴,阿却等六人聚在书房写对联,每人大约写了两三副,再由谷里弟子拿出去,分贴到各个院落门口。
长生瞧得心痒,便也嚷嚷着要写字,我给她拿了一支小狼毫,她捏住狼毫,走笔弯弯扭扭,在大红纸上写了许多字,却皆是同鬼画符一般。
雨霖婞乐了,道:“哎哟,这副对子可以当做门神贴了。”说着,对身旁一名弟子笑着吩咐道:“将这幅对子拿去大门口贴着,晚上鬼都不敢上门。”
长生以为是雨霖婞在夸奖她,笑得甜丝丝的,嘴角漾出两湾清浅梨涡来。她拿手在脸上蹭了蹭,手上沾着墨汁,这一蹭之下,脸上便出现了几枚黑色铜钱般大小的印记。
我忙不迭地掏出丝巾,想帮她擦干净脸,结果越擦越糟糕,反倒在她白净的小脸上蹭出几条墨线来,惹得在场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时之间书房里其乐融融,好不畅快。
而到了中午,风骏领着几名弟子出去猎了几只白翎野鸡回来,带去厨房准备晚上加餐,一个下午我和花惜颜便都在厨房前前后后地忙活,操持着今晚除夕之夜的晚宴。
洛神本来在房里看书,听我在准备晚宴,便也进到厨房来帮忙。只是刚进来没多久,她在帮我打下手备菜之间,一不留神,便乒乒乓乓地摔了灶台上的两个盘子,另带一个碗碟。
央她去削几个冬萝卜,她便将萝卜当做了剑靶子,白白胖胖的冬萝卜落到她手里,转眼就成了一根竹签似的,瞧得我眼角一抽一抽的,憋了半天才忍住笑。
她这人通古博今,武艺与学识都是世间少有,奈何她的致命缺点,便是下厨,也不知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估摸着以前都是掏银子在酒家里解决的饭食问题。
我不忍再瞧她这般,推搡着她走出去,轻声说道:“瞧你穿得这一身白衣,这么冒失便走进来,沾了油烟污垢,弄脏了可怎么好?快些回去罢。”
她在我面前第一次露出一个甚尴尬的表情,低眉垂眸地觑了我一眼,白净昳丽的脸容上漾出几丝樱色来,极是惹人怜爱,低声道:“我以往也没下过厨,你定是怪我不会做饭,其实……我可以学的。”
我忍俊不禁:“下会再学,我教你,你现下别添乱了,不然夜里可没年夜饭吃。”
她不再说话,只是闷闷地点了点头,跟着转过身,高挑秀丽的背影融入皑皑白雪之中,果真乖觉地回去了。
只是洛神刚回去不久,雨霖婞却又偷偷摸摸地跑了进来。她左看看又瞧瞧,闲适得很,最后凑到我身边,捅了捅我,贼笑道:“听说死鬼跑到这,又灰溜溜地回去了?”
我正在挑拣桂皮香料,冷不丁她问上这么一句,便道:“估计你等下也要灰溜溜回去。”
雨霖婞大怒:“我……我来帮忙竟比她差不成?她手脚笨死了,不就是备个菜,至于紧张成这样么,连个盘子都能砸坏。她那手鬼见愁的擒拿功夫去哪里了?见了粽子能拧断脖子,怎么见了盘子反而接不住?分明便是没有那厨艺天分!”
说完,她很有几分气势地指着我,对我道:“师师,这厨房里哪些活需要我干,你指给我。”
我嘴角抽了抽,这架势,哪像是特地来帮忙的,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花惜颜原本是在准备年三十的饺子皮,此番她停止手下和面的动作,看向雨霖婞,微微笑道:“洛姑娘方才砸坏了两个盘子并一个碗,雨姑娘你待砸坏几个?”
作者有话要说:[m.520dshu.com 520读书网]……
最近这几章都是倾向于感情线……年三十什么的,奔波劳累了一年,让她们好好休息温暖下,捂脸……
☆、除夕夜(下)
不防花惜颜这般玩笑似地噎了一下,雨霖婞先是一愣,转而纤眉微蹙,桃花眼眯了起来,望着花惜颜,冷道:“你瞧不起我?”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