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事,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可是这次我实在……”
我咬了咬嘴唇,而她脸上显出几分无奈来,道:“我今次应了他,倘若等下我救不得,便会更加叫他伤心失落。”
那边陈复听见了她的话,连连急道:“不会!不会的!好歹请姑娘随我回家去看看,即便是……即便是救不得,那也是我家阿玲的命……我也认了……”
洛神闻言,蹙起的眉头渐渐松开,神色微缓,最终点了点头,便算是应承下来了。
陈复大喜,连连激动地道了好几声谢,随即领着我们朝他家走去。一路上寒风凛冽,陈复顾不得地上滑,一个人在最前头走得飞快,看得出他心里着实是非常紧张和焦躁。
我们跟在他后面,走了许久,四周的房屋渐渐变少了,脚下狭窄的土路被冻得僵硬,土路两旁则是被积雪覆盖的杂草。估计是到了郊区,人烟稀少,雪景并未遭到多少破坏,放眼望去,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显得格外安宁静谧。
因着陈玲这事太过蹊跷诡异,我根本就无心欣赏这种自然宁静的雪景,心里压抑得紧,洛神和雨霖婞,风骏他们估计也都是如此。一路上大家都没如何说话,长生许是也感受到了身边气氛的凝重,竟也乖乖地由我抱在怀里,乖巧地一声不吭。
最后我们在一处破旧的院子前停住,但见眼前院落木门半掩,门前的积雪已被清除,扫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来。
陈复回头,对我们说了声:“几位,到了。”转而对着门里面喊了个女人的名字,领着我们推门而入。进了院落走得几步,便从前面一间屋子里迎出来一个憔悴的中年女人,听陈复介绍,这中年女人正是他的妻子,王氏。
王氏面色比陈复更加难看,头发也没如何打理,蓬乱得很,由此可见陈玲的此番遭遇,对她打击当真是极其之大。她甫一看见我们,似是有些紧张,拉过陈复走到一旁,甚谨慎地望着我们,陈复对她低低说了几句话,道明前因后果,她的脸色才缓了下来,向我们福了福,便依照陈复的意思前去泡茶待客。
我们随陈复走进厅堂,跟着掀开蓝底子绣白花的布帘,走进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收拾得很是简洁,木桌上搁着一个篮子,里面堆了些做女红用的布头和针线。
而我抬眼看去,就见一个瘦削的少女坐在床榻边上,一动也不动,仿佛一座雕像似的。
我们这么多人走进房间,照理说响动颇大,可是那名少女依旧端坐床沿,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动作,看向一旁敞开的窗子方向,根本就不打算转过头瞧我们一眼。
陈复看着那名少女,偷偷拿衣袖抹了抹眼泪,之后走过去摸了摸那少女的头,温言说道:“阿玲,你看,爹爹今天带了些好心人过来瞧你。别担心,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陈复这般说着,陈玲仍是僵着脑袋看着窗外,并不理他。陈复眉头紧紧锁了起来,面色苦痛,对着这样一个永远不会开口说话的躯体,他将永远也得不到期望中的回应。
待到我们走到离陈玲不远处,我这才得以看清楚这名少女的容貌。
她的脸色异常惨白,仿佛是扑了一层极厚的面粉似的,嘴唇亦是白得吓人。我看得心里一寒,而长生不知为何,在我怀里有些不安地动来动去,我感到她小小的身子微微发抖,忙贴着她的面颊,轻声安抚她:“长生别怕,一会就好了。”
长生点点头,将脸埋在了我的胸口,不敢再看。
洛神凝眉瞧了陈玲半晌,才对陈复道:“我能瞧瞧她的手臂么?”
陈复点头应允,随即将陈玲的衣袖挽起,露出一截苍白无力的手臂来。
那手臂上的肌肤白得有些通透,给人一种皮肤很薄的感觉,我甚至能清晰瞧见上面显出来几条的青色血管。而在这陈玲的手臂上,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那就是,在她的手臂上,居然分散地排布着几枚淡淡的褐色印记。
这种褐色印记很不规则,有点像是下笔着墨的时候,不小心滴下墨汁,从而在白色宣纸上扩散开来的那种墨水印渍。
我盯了一会子,突然反应过来,背上骤然冒出一层冷汗。
这些褐色的印记,居然是尸斑!
尸斑是新死不久的人才会有的,一般人死了,若是碰上天气炎热,不出一天便会出现尸斑,甚至尸体会隐隐散发出尸臭,而若是天气寒冷,尸体得以保存得长久些,尸斑便会出现得比较晚。
可是……怎么……怎么陈玲她身上会有尸斑这种东西?
这根本不合常理。
倘若陈玲她当真死了,变成一具尸体,一动也不动,出现尸斑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她现在保持这种姿势坐着,睁着眼睛,虽然不说话,但是好歹还算个活人。我现在纵使没见她动过,但是照陈复所说,陈玲这几天还是能走能动的-------虽然这样的时间算起来其实并不多。
我边盯着陈玲看,脑海里同时闪过去一堆的疑问,心里觉得极为不舒服,甚至有些发毛。再次定神细看,就见那个阿玲的脖子,突然之间抽搐了一下。
这种抽搐来得格外突兀,就像民间的那种牵线木偶,被人扯住线拉扯了下,才让她动起来似的。
我被着实吓了个狠的,跟着就见陈玲缓缓地转过头来,脸色惨白,睁着一双黝黑无神的眼睛,虚无地盯着我看。
她的目光格外空洞,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洞似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