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喷嚏欲打又打不出,霎时眼泪滚滚而下,一边又用左手,摸索着抓到另一个靠背的枕囊,用力扯,恨恨地甩出去,骂道:“你滚!”
她此刻身子甚是虚弱,那个枕囊哪里能打到秦七月,勉强滚到床外,秦七月脚下,已是无力。秦七月看着她这般难受的样子,心里又是不舍,又是忿忿。板了张脸站起来,不知道是该愤而出去,还是该去安慰她。
那厢阿罗见他站起来却没有动,抬起头来看他,一方面觉得委屈,一方面泪眼婆娑,越发狠了心,哭道:“你还不出去!”
至此秦七月终于忍不住,一下子靠过去,搂住她说:“你别哭了。”
又无奈,妥协道:“我不抓你做人质了还不行吗?”
阿罗被秦七月整个地搂在怀里,仿佛是秦七月刚刚给她盖的丝被,全身没有一丝挣脱的开。又闻得他这样的温言安慰,越发觉得自己委屈,一边挣扎着,用手推他,一边又道:“你出去,滚出去!谁要你放我?谁稀罕你放我,你找你的小红儿去,阿嚏!……”
她虽是觉得自己用力挣扎,但身体毕竟太虚弱,又耗了大半精神在哭着,秦七月感觉到她推着没有半丝儿力气,不由又怜又心疼。她嘴上的气话,根本就是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是扯过她手上的帕子,连着自己的衣袖,一并粗鲁地替她抹着眼泪。抹到最后,看着她委屈的神情,红红的眼睛,一搭一搭抽着的鼻子,再到红嫩嫩的小嘴……一阵恍惚,不知道怎的就弯下头去,盖住了她的嘴唇。
阿罗来不及挣扎惊呼,就已被他的唇堵得严严实实。她本是大家闺秀出身,又眼高于顶,因此虽是嫁了人,竟是不曾经历过此。只觉得秦七月的吻,又是霸道又是粗鲁,于她这样抽抽哒哒的难过心情,竟得到异样的安慰。一时神驰魂迷,忍不住想更靠近些。
那厢秦七月早已是忘乎所以,不知今夕何夕。自然是扎扎实实吻了个过瘾,直到阿罗喘不过气,又推他不动,狠狠用指甲掐了他脖子一把,才反应过来。抬起头,又俯下,象猫儿一样舔含了一会她的嘴唇,这才放开。
不待阿罗说话,他就先请求道:“女夫子,你做我的压寨夫人,好不好?”
阿罗躺在他的怀里,仰头看他。他的眼神带着明显压抑的情欲,和不知名的东西,因此显得异常闪亮。
阿罗怔怔地,恍惚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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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这一怔仲,径被秦七月视同了默认去,自此后端茶侍水呼喝奴仆,甚为殷勤。阿罗心里亦是乱麻丛生,每每反复思量了,想否认这事,偏偏见了秦七月欢喜殷勤的样子,又说不出口。于是便这么不明不白的纠缠,竟始终拿不定主意。
一两天之间,旁人倒还看不出什么,那慕容白是如何的细密,怎么不见端倪?找秦七月问了话,才知是燕飞卿私下里露了底,心里又是奇怪,又是不放心。终究瞅了个秦七月不在的时候,来找阿罗。
他对阿罗心有愧疚在先。因此谈及此事,也是颇有几分尴尬。阿罗对于慕容白所问只是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心里却思及那晚燕飞卿道,也曾和燕召提过子嗣的问题。想来燕飞卿,亦是怕她,终生牵制了燕召。
如此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两日燕飞卿忙于他事不曾过来。阿罗在这时间想到燕飞卿了,便忍不住想起朝廷和北朝和谈的事情。和慕容白略谈几句,也是没辙。心里终究没放弃亲自去幽城的念头,奈何吃了名医几帖药,病虽略减,却也没有人会同意她匆忙行事。
傍晚,燕飞卿终于过来了,却带来一个震撼性的消息:豫太子已在幽城,时限即到,要燕飞卿奉命押解秦七月三人去幽城和谈。
他也知道众人必定要恼。还未待众人反应,却是手一抬,要众人少安毋躁,道是除此命令,燕将军另有密令。
——着八十玉连虎骑暗中押送。
除了燕飞卿,在场的慕容白、独眼刘、阿罗等诸人皆皱了眉头。燕召这道密令却是什么意思?
是拿此趟押送秦七月来辖制虎骑,还是暗示他们半途集体逃走算了?但如果他们逃走了,终究不又是燕召的错?
众人迷惑不解。阿罗抬眼看了看燕飞卿。后者略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阿罗垂下眼帘。
想也是,燕召做事,甚是紧密,事未成,怎么会将他的打算托盘相告呢?眼下也只有,相信燕召,并没有别的路走。
她抬起眼来,看着燕飞卿道:“我也去。”
燕飞卿笑道:“已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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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下午即出发。二寨主金路领了阿財和兀鹰他们在前,一个时辰后秦七月、慕容白和阿罗他们跟上,最后是左护法黑子带着剩下的三十兄弟,共分成三批行事。
阿罗身子尚虚,因此一路上走的不甚急。
慕容白原也担心她的身体,但秦七月心中自有计较:这次若是真的和燕军撕破脸,半路里带了阿罗就跑也更方便。因此,在红儿给阿罗收拾行李的时候,他甚至装作很不在意地道:“她有什么喜欢的,你都给她带上。”惹得小丫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阿罗倒是不知道这回事,一路上,她都在心里猜测着燕召的意图。偶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