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说的。”秦七月听得不爽快,心头火起,也不管阿罗是谁,只是开骂道,“你少给老子摆这种皇帝佬面孔。”
言罢,转身,长手一捞,把包袱驮上马,一边对众兄弟喝道:“抄家伙,上马!”
“你——”阿罗瞠目结舌,她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待遇?一时羞愤难耐,不知如何反应,那秦七月却已率先翻身上马,飞奔下山而去了。
慕容白亦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留给阿罗一个略带歉疚和同情的眼神,默默跟着下山。
寨主秦七月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在兴头上的事情,几时能容得他人反对?更别提是阿罗这样居高临下的口气。只怕是原本连哄带骗还可商略儿些的,听了这几句,事情也会变得没有回旋余地。
因此哪怕金银寨一竿子人马其实颇有几个心底觉得此举不妥,也没有人在这当口提出异议,纷纷收拾了追随秦七月下山劫人去。
只除了黑哥,因了慕容白的眼色,留下来照顾安抚阿罗等人。
“那个,阿罗……阿罗大人,”可怜黑哥少没见识,见了阿罗难看冷凝的脸色,几经犹豫,阿罗姑娘阿罗先生阿罗夫人的在脑子里转了几转,终于想出个合适的称呼,“寨主他……他就是这个德性。听不进去话……”
阿罗哪里听得进他的安抚,兀自僵了半晌,心里有千般羞愤万般恼怒,临了却只能咬牙恨声道:“我们下山!”
李参军和王都尉默然无声,去牵了缰绳,心里却着实惊讶秦七月的胡来。
第五章
却说秦七月他们一行快马加鞭,很快迎上那票押货的人马。几个言语来回,更是瞧对方不顺眼,也不摸清楚底细,便是率先领众匪徒开杀。
哪知道这帮子人的武艺竟是非同一般,金银寨和他们打起来,不若往常的手到擒来。直到阿罗他们几个后来赶上了,战局仍未结束。
阿罗远远瞅着,秦七月人高马大的,在人群里极是好认。她咬了牙,正要喊住手,却见秦七月一个麻利的挥刀动作,就是砍掉对方一个汉子。
阿罗俯下身子,抓紧马缰,强忍住心中难受的呕吐yù_wàng。
“阿罗姑娘。”王都尉驱马上前问询,不动声色地挡住前方的视线。
阿罗抬起头来,脸色略苍白,表情却泰然如常:“没事。”顿了顿,看到侧前方的慕容白,又下令道,“我们到慕容白那边去。看他有没有法子阻止。”
慕容白此刻正在一边观望战局,眉头略锁。
他本来就不是土匪出身,入了金银寨,也几乎不参加劫掠行动。如往常一样,这场生意他最多也只是冷眼旁观。即便是之前寨中兄弟金虎被对方那青袍首领一剑砍中,他也没有和秦七月他们一样,扑过去救人,然后因为抢救不及,和对方杀个你死我活。
做土匪,就要认土匪的命。——两年前,秦七月为了他的袖手旁观把他揍得半死的时候,慕容白这样回答。
秦七月永远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那时候他骂骂咧咧地,差点把慕容白赶出金银寨:“老子们做土匪就不怕死!但兄弟有难,就一定要救。不然你就不配做金银寨的土匪,给老子滚下山去。”
那时候他嘴角挑一挑,拖着一身几乎致残的伤,转身就走。最后还是寨里老谋深算的独眼刘劝秦七月留住了他。不知道怎么的,到了后来,渐渐地,秦七月也就默认了他的冷眼旁观,而且逐渐地信赖他。
只是……慕容白面无表情地看向眼前的战斗,心下思忖:这些人买卖恐怕不是寻常角色。这一单生意,似乎有些问题。
虽然寨子里的兄弟已经占了上风,胜算在握,但对方那几个不起眼的主要角色儿,却真是武艺超群,尤其是那青袍人,在秦七月手中过了半柱香功夫,还能支撑。这样的功力,岂是一般商伍从镖、默默无名之流?
“慕容先生——”阿罗略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慕容白注意到秦七月终于将那青袍首领一刀毙命,于是回身与阿罗致意,正欲开口,眼睛余光却扫到对方一个黑衣人要抽身脱逃,顾不得与阿罗寒暄,他倏然回身,对秦七月喊道:“寨主,要全拿下。”
“慕容白!”阿罗沉下脸,忍不住提高声音。
“大人。”王都尉也看出蹊跷了,低声提醒阿罗。“那些人恐怕有问题。”
他不同于阿罗。作为军人,见惯了杀戮,因此一到这里便密切关注战局,很快发现与金银寨厮杀的那些人,武艺高得未免离谱。而阿罗是燕军的“账内军师”,虽在战场,却几乎不曾见过杀戮。此刻亦是对眼前血淋淋的缠杀,目不斜视,充耳不闻,故未生疑。
阿罗闻言,只是下了马来,沉默不语。
却说那头秦七月听得慕容白的提示,虽然是心里奇怪,却也听得出慕容白的声音是难得的凝重,于是一个追击,砍下要跑的那个小子。那些负隅顽抗的人见状,便有几个舍了命地向慕容白他们冲过来,争奈寡不敌众,终是为金银寨诸人所杀。唯一近得前些的,也是被李参军一剑毙命。
阿罗脸色愈发苍白。却还见秦七月扛了留有血迹的刀,大步走过来,一边扬着嗓门儿问慕容白:“阿白今天怎么了,发了狠了——平时都是要和老子唱反戏的人。”
对于那些人该杀,那些人不该杀,慕容白和他向来意见不一。他秦七月最欣赏的是那种强硬的汉子,阿白却总是说,有能力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