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突兀异常。
慕容东璃一惊。
什么人,居然了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闺房里,而她之前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这可是铁血城主府,不说防卫多么严密,却也不是一般宵小能潜进来的。
蹭的转身,白色日光下的窗外,一身白衣长袍,一头黑发散乱披洒于阳光中的男子正侧倚这窗棂,背光而来。
白色不刺眼的光芒在他身后拖拽,陡然突生一种圣洁感。
慕容东璃微微眯起眼睛。
白光中,是个熟悉的轮廓。
刀功阔斧般镌刻的容颜,雕刻着精致而俊朗的五官,剑眉入鬓,狭长的眼眸慵懒而高冷,带着慑人的光彩,让人忍不住着迷其中,高挺的鼻梁下,桃花般轻薄的双唇若有似无轻启。
慕容东璃一直知道君奕寒很俊美,但当他脱去令人止步的高冷之后,她第一次如此细致的描摹了他的相貌——当真是极尽造物主之能事,羡煞世间万物矣。
她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词——冷魅!
冰冷如高山仰止,却如妖般魅惑人心。
来人正是当日相别的君奕寒。
适度的放松紧绷的身体,慕容东璃正对上君奕寒,突然出现的他是她的故人,但此时的“她”却不是他的故人;诚然,君奕寒出没于城主府完全没有任何困难可言,但远在珈蓝学院的他为什么出现在城主府,这个就引人深思了。
“不知君兄来访,有失远迎。”慕容东璃拱手。
嘴角勾勒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连回话都有些漫不经心,君奕寒道:“无妨,闲来无事罢了。”
慕容东璃磨磨牙。
还真是顺杆子往上爬,无所事事到要爬墙到她窗前吗?
慕容东璃蹙眉,她实在想不出君奕寒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北域,还出现在她的窗前?要说当初她拼死救他……
那当真是一场乌龙事件,不提也罢。
“我这就要休息了,君兄若是没有其他事,不如移步别处?”毫不犹豫的逐客令,连挽留都没有。
以君奕寒如今的实力和身份,跟他扯上关系,大抵上意味着难解的麻烦。
君奕寒仿佛没听懂她的暗示,依旧靠在窗棂上,不说话也不离开,只是饶有兴味的把玩起手中的玉石吊坠。
慕容东璃木管触及那块玉石瞬间,瞳孔紧缩。
她想到了麻烦,却没想到的是,牵扯上了麻烦的人不是君奕寒,而是她自己。
身体先于意识,飞身前探去抢君奕寒手中的玉石;但意识也欺骗了身体——她此时的身体根本不是君奕寒的对手。
她抢不过君奕寒。
那块玉石她自然认得——那是她日日夜夜把玩无数遍的玉坠,也是哥哥给她的防护罩——那日侥械淖飞焙蟊悴患了,也不知掉到何处,扰的她一直提心吊胆,左右思量。
却不想竟在君奕寒手里。
突袭不成后,慕容东璃便静静收手,不再动弹了。
心中思量,原来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不抢了?”低低的笑声,轻的挠人心间,好似刚刚他们只是做了个有趣的小游戏。
慕容东璃皱眉,只道:“君兄打算如何?”
“咦?不着急?”君奕寒看着慕容东璃从容的坐下,完全不显着急之色,好奇问道。
慕容东璃暗暗犯了个白眼,她着什么急。
既然他现在她眼前,说明他必不打算同元老阁合作,她何必做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做些娱人不娱己的事呢。
再说了,君奕寒真心拿前世的自己当朋友的,她真该心急也该是担忧这玉坠有没有经过元老阁之手、而那元老阁有没有通过这玉坠查到自己……
“你在哪里得到这玉坠的?进了元老阁的密室?你见到什么了?”不理会君奕寒的打趣,慕容东璃一想到现在羽翼未丰的自己,跟元老阁那群老家伙们杠上了,头便有点痛,弹起食指自敲额头。
却不想手指被截住了,截住她手指的竟是君奕寒。
这人不是有洁癖的吗,居然主动碰别人的手……
就算前世的自己都没这待遇,慕容东璃表示自己有些受宠若惊。
“头痛?不要乱敲。”
还未等慕容东璃否认,男子冰凉的手指便触上她的太阳穴。
身子一僵,下意识格挡,却绊了手……
……
落后一步,那温凉的玄气已经梳理起她太阳穴旁的血脉。
理智回笼,她虽本能上依旧想反抗,但却控制着防御的神经慢慢落了下来。
“你掉落的时候,还有,那天我跟你见到同样的景象。”依旧清冷的声音,言简意赅的安了慕容东璃的心,也说明了情况。
慕容东璃不由得松了口气,不是从元老阁的老家伙们那里得来的就成。
又想起自己本追杀的狼狈,和密室中被浸泡的身体,她就觉得气闷。
那群该死的老家伙,总有一天她把他们的窝都给端了!
“你那日一直在我后面?”慕容东璃仿佛想到什么似得回眸,随即有些疑惑道,“那你也看到了那人?据说那是你的……”
君奕寒轻笑了一声打断她:“那绝不是我的故人。”
斩钉截铁的语气。
慕容东璃眼神复杂:“你那么肯定?那具身体可是还在呼吸着……”
饶是她,乍看到那具活着的身体,也不禁有一瞬间怀疑。
君奕寒坚定的摇摇头,只问道:“你觉得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她前世的身体吗?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