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偏偏这些人都不爱看猴戏，两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施舍给她。

哦不，这些人没有眼睛，想施舍也给不出来。

碧落在地上哼唧了好几分钟，也不知道是不是体力渐渐耗尽，哼哼声越来越小，打滚的动作也越来越无力，没过多久就蜷缩在那里不动了，连眼睛也像困极了的样子渐渐合上。

褚言这才着急起来。

这人不会要死了吧？！感情那个“等死”的选项真的不是逗她玩啊？！

着急上火的她恨不得马上夺回碧落的控制权，不过并没有任何作用，眼睛该闭上还是闭上了，如果不是耳朵还能听到声音，恐怕她都要以为这人真的挂掉了。

不过没过多久，耳边的声音也断断续续起来，可见碧落的神智已经在沉睡边缘徘徊，随时都能彻底失去意识。

褚言在心里挠墙。

抗过了大闪电，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结果就要死在这里吗？！

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距离他非常近的地方响起。

“哥哥，你快来看，这里躺了一个白人。”

另一个虽然稚嫩，但明显比前一个粗一些的声音说：“不要靠近，白人不是我们能碰的。”

“那要告诉爹爹吗？”

“……去告诉娘吧，爹不会管白人的。”

“哦。”

“走吧，一起回去。”

“嗯！”

声音消失了。

褚言注意到，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就好像那两个孩子是凭空漂浮在她耳边说话的一样。

之前那些无脸人走路都有声音，可偏偏这两个能看到她的孩子没有，说明他们和无脸人不一样吗？

白人又是什么？

难道是说碧落很白？

可是那些没有五官的人脸更白啊！

褚言隐隐有个猜测，觉得“白人”这个称呼大概是对碧落这样的“活人”的特有称谓，但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只能静静地等着那两个孩子叫人过来。

被着两个孩子的声音一刺激，之前还飘飘忽忽的声音突然又清晰起来，但眼睛还是没睁开，现在的她只能靠着听力来判断周围发生的事，但听到最多的还是杂乱的脚步声和毫无意义的各种杂音，非常不便。

等了不知道多久，两个孩子的声音非常突兀的再次响起，这一次，褚言同样没有听到任何配套的脚步声。

“娘，你快看，这个白人是不是快黑了？”

一个温婉的女声响起。

“没有，他还白的好好的，应该是生病了。”

“生病？”

女声无意给孩子解释什么是生病，直接说：“走吧，带他去找白人大夫。”

“爹爹不是不让我们靠近那个白人大夫吗？”

“不告诉你爹就好了，乖。”

“嗯！”

褚言感觉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整个从地上抬起，连姿势都没变，就好像抬着他的人是连青石地板也一起给抬了起来，根本感觉不到人的气息。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说来奇怪，怎么今天出现的白人这么多？难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之后，不管是女人还是两个孩子都没有再出声，如果不是耳朵听到周围的环境声有变化，褚言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正在移动，这是一种非常违和的感觉，憋屈的她非常想立刻睁开眼看看，然而根本做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更不知道走了多远，褚言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

“……啊疼疼疼……大夫你杀猪出身的吗？我要被你拆了啊啊啊！”

是青岚师兄！

褚言精神大振，紧接着就听到楚河的声音响起。

“师弟你闭嘴，你炒的我头都要炸了。”

“呵呵，师兄，刚才你叫的可不比我声音小，我嘲笑你了吗？！你简直没有一点同门之爱！啊啊啊啊啊大夫你轻点啊啊啊啊！！”

几个完全陌生的笑声参差不齐的传来，可见两位师兄周围还有其他人在。

声音越来越近，突然有人“咦”了一声：“又有人送来了，不知道这次是谁？”

楚河：“……小师弟？！”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楚河跑了过来，然后把碧落抱起，也不知对谁道了声谢，然后转身小跑几步把人放到了一张软榻上。

“大夫！你快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一个公鸭嗓说：“死不了就先等着。”

青岚插话：“我还伤着呢，小师弟皮糙肉厚，放一会儿没事的。”

楚河：“小师弟脉搏都快没了！！”

青岚：“什么？！大夫你先别管我了快去看看我师弟啊！”

公鸭嗓：“你再不闭嘴我给你把嘴也缝上。”

青岚：“……”

褚言能感觉到楚河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