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远举一声令下,他们每人抓了孟津一只胳膊,轻轻一拧到背后,另一只手抓了他的头发,往后一揪,孟津的脸便仰了起来,一脸听天由命任人宰割的绝望神情。
两成员单腿立地,另一条腿分别在他腿弯上轻轻一碰,“扑嗵”一声,孟津跪倒在地,同时,轻轻地叫道:“妈呀——”
声音极其凄惨、无助,令人想起动物世界里小羊羔被虎狼吞进肚里的最后哀鸣。尼龙绳搭在后颈,“唰唰唰”每人三下便把他整条胳膊缠紧,绳头从后颈的绳上穿过,漫不经心似地一提,背着的双臂便挨着后脑勺了。
这一系列动作从头到尾不过十几秒钟,而且二人每个细小的动作都达到了高度一致。
细细的尼龙绳吃进孟津粗壮的皮肉里去了,那杠子似的胳膊,木棍似的十指,由紫到黑,粗大得变了形,像卤好的猪蹄子。
“哈哈!”
王伟哈哈大笑。
申开武说:“老孟,你太不懂规矩了!咋能在外边讲究老板呢?要不是你,哪里会有这次老板和王伟大哥被东南亚第一刺客袭击的事?”
这个曾被“规矩”剁去两根手指的人,如今对别人执行起“规矩”来更不客气,两条大腿死死夹住孟津的脑袋,迫使他屁股和腰撅起来,张正威等人蜂拥而起,手持事先准备好的铁棍、镐把照着孟津的大腿要害处一阵猛砸。
孟津痛苦地翻滚,哀嚎,巨大的乱棍冲击力突然将孟津攫在大理石地面上,就像被几只看不见的烧红的钢手钳住一样,他的身躯迅速弯曲,头发根根直竖,肌肉抽动,皮肤爆裂,目瞪齿开,并发出野兽一般的嗥叫……
熊远举、王伟他们却十分开心,也只有看到这一幕,才算是一解心里的某种郁闷,要知道,其他人是根本不可能真正体会突然受到“东南亚第一刺客”昂滴和他的那些“丛林铁三角”杀手袭击的滋味的,其他人被这恐怖场面惊得目瞪口呆!
直到孟津的大腿被打得皮开骨断。
富丽堂皇的会议室中弥漫着皮肉碎烂的血腥气味。孟津已成一具残人。
熊远举说:
“你看,老孟,我对得起你,咱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还这么干就不好了,是吧?哎,”他一边慢慢说,一边慢慢咀嚼着口香糖,欣赏着孟津的狼狈样儿,“你看,你吧,我还带你到香岛来,让你负责一些事,吃香喝辣玩好小姐,可你不该出去臭摆我,是不是?你这么干,你的好差事不要了,小命不要了,那你老婆孩子你也不想让她们活啦?”
已断一条腿的孟津只有趴在地上哀哀低嚎的份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王伟挥挥手,让保安部长带人上前将他弄出去,送往附近医院。
“我们继续开会。”
熊远举环视一周,点燃一支雪茄,说:“论私宜,对我创业有功的老孟,我应该宽恕。但我没有那样做,为什么?‘规矩’是给大家定的,公司事业这么大,没有严格的纪律怎么能约束出一支过硬的队伍?老孟确实在社会上给我捅了一个洞,因此,天老爷可以宽恕老孟,我却不能宽恕老孟!这条伤腿就算给他留下一个教训,从此让老孟规矩点。”
“干我们这行的,虽说可以威风八面,但稍不注意随时都可能被抓,尽管他们暂时还无法知道我们的事,但这个可怕的洞不及时堵住很快就会被他们弄得越来越大,并危及我们熊氏王国的利益和安全。因此我召集大家在这里开会,而放弃了在外面处理老孟。今后一段时间内,各种信息都要及时向我反馈,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了!”与会者神情不一,相继点头。
“好了,不说这事。”
熊远举突然话锋一转,扭头吩咐道:
“肖尼,还有一件事,你负责抓紧办一下。”
“老板,您说。”
“就是阿保那事,我再也不愿看见他在香岛社会上晃荡。”
这次,肖尼汲取了处理孟津这件事上的教训,没有自作聪明接着说处理办法,而是目光专注,竖起耳朵听下去。“老板,你的意思……”
熊远举缓慢地说:“让他彻底灭火,在我眼前消失。办法你们自己想,老孟的俱乐部那边有武器,随时可以取用……”
肖尼点头:“老板,明白了。”
熊远举转身问王伟:“你觉得?”
王伟点头:“可以。”
会议进行到夜半时分,重点商讨下一步公司工作。
在熊氏王国内部,孟津并非是第一个被执行“规矩”的人。如果说孟津被当众残忍地打断一条腿是事出有因,罪有应得的话,那么,另一个倒霉蛋申开武则纯属为情所累,白白丢掉一根手指了。
申开武,又名陈武,绰号“大虎”,23岁。
这个长着一张大平脸,肩膀很宽,脸上有好几道伤疤,跟那个东南亚第一刺客昂滴有一拚,右耳也是被不知什么人打掉了半截,面部特征十分显眼。
别看年龄不大,文化水平不高,但在香岛当地警署的档案中有他长长的犯案记录。
当时年仅19岁的陈武因参与抢劫犯罪,被当地公安机关抓获,然而这个胆大妄为、行动不计后果的家伙趁临时关押他的派出所有疏漏之机,竟冒着被乱枪穿一身血窟窿的危险越窗而逃,从此亡命他乡,由一个农家子弟事实上变成了一个无户口、无身份证的“黑人”。
为了逃避追捕,他自己改名叫“申开武”。
尽管如此,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