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晓的声音惊促而短暂，可这么短的时间叶亘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撞门而入！

等他开始后悔的时候，穆青晓已经在他怀里了。

她是从梯子上落下来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大概就是为了拿它，一不小心摔了下来。

看着光影之中的她，叶亘还是忍不住失神了，这些天漫长地像是过了几千几百年。

她还是这样，拥有最冰冷、最伪善的面容，偏偏他找不到一点合适的词去斥驳她。

穆青晓望着他，黑亮的眸子深邃而清澈，倒映着他纠结的模样，她又一次把手放到他的脸上，像是曾经做过无数遍那样熟稔，“真敢来啊，不怕我吃了你？”

叶亘眼底微微泛红，“为什么这么对我，就因为我是光属性吗？”他更想用“算计”这个词，可到了嘴边就忍不住更换了。

穆青晓轻飘飘地从他怀里下来，翻阅着书本走到书桌前坐下，“确实，我选中你除了因为你的属性以外，更重要的是，这是你欠的债，我必须帮人讨回来。”

怀里的玉人不见了，叶亘怔愣着收回空空的手，听到穆青晓话，他眉头轻揽，“债？谁的？你说清楚。”

“这件事的话，还是等那个人恢复过来再跟你说吧。”

到了如今，叶亘还是不觉得穆青晓会骗他……那骨子里的骄傲啊，他不觉得能做一份假。

叶亘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他揉着脑袋不去看穆青晓，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她的那双眼睛，“我现在的身体是什么状况？”

穆青晓放下书，思索了一会儿说，“叶亘，虽然我一直觉得解释是很虚伪的事，不过还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我的认知里傀儡师是将无灵性之物变成成有灵之物，而不是将有灵之物变成无灵性的物品。”

“所以呢？”

“我很讨厌那种活傀儡。”穆青晓双眼微眯，“把你变成傀儡的事，我很抱歉，不过也没办法，白勺是个很较真的人，他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而我既然答应了他就必须做到。”

“所以既然你觉得解释很虚伪，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叶亘始终低着头没有看她，为什么跟他解释？是觉得他太可怜了吗？

穆青晓坐着椅子划了过来，将他的脑袋捧了起来，“叶亘，你真的是会让我心疼的人啊。”

他一愣，眼底波澜惊起。

可下一秒又变得愤怒——

“你知道你认真说着遗言的样子有多可爱吗，我都觉得自己简直太过分了，可是我又不想告诉你，你不会死，至少在这五六十年里，你会健健康康的。”

还没有被玩弄够吗？穆青晓什么话都可以相信，唯独这些不可以！

她说这些无法就是为了看到他的惊慌、看到他的不堪和恐惧。

他双眸紧阖，言归正传，“现在，我还是你傀儡对吗？”

“是的。”

已经料到的结果，还是难以接受。

“我的意识还在、我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还在，但是你能随时剥夺这种权利对吗？”

“对，随时可以，只要我一个念头。”

拳头握紧，所以他现在的一切都变成她的施舍吗？

穆青晓摊开他的手，“不要伤害自己了。”她在他被掐出血的手心轻轻一抹，那些伤口就消失了。

“叶亘，我答应你，不在必要的情况下，绝不会操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