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淡淡一笑：尊敬的少校，您会下象棋吗？

“象棋？”威尔斯耸耸肩，“张，您是说，中国象棋？车，马，炮，还有象走田，马走日，最威风的还是那个车，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威尔斯如数家珍。

“少校，果然是个中国通啊。”张磊又是一笑，“不过，少校，我最欣赏的还是那个小卒子，一旦过了河……”

威尔斯摇摇头：“张，看来你是要一条道走下去了。”威尔斯将手中的黑子落在了棋盘上。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取出文件夹，抽出一份文件，返回沙发坐下，朝张磊神秘地一笑，“张，看完这个，也许你会……”

张磊接过文件。一行醒目的大字令他心里一热：

《71战俘营全体中国战俘致美军战俘管理当局》

信的最后附着一份长长的名单。

威尔斯嘿嘿一笑：张，实不相瞒，这是对面的71战俘营提出的移送名单。可惜的是上面没有你这个联合战俘翻译张磊的大名啊。

这点，张磊早已料到，他明白：这是组织对他的保护。他更清楚威尔斯话的用意。他苦笑着摇摇头。

“张，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一个弃子，一个……”威尔斯长叹口气，“老朋友，我真诚地希望……”

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人推开了门，是亚丁中尉。

张磊站了起来，淡淡一笑：“少校，即便是弃子，你见过小卒子回头吗？”张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拉开门，又停下了，表情严肃地，“少校，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威尔斯眼瞅着张磊走了，长长地叹了口气。

吴牧师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先是将雨衣脱了，递给身后的亚丁，随后才关上了门。搓着手，走到沙发前，盯着茶几上的棋盘看了好久，嘿嘿一笑：少校，战果辉煌啊！

威尔斯表情凝重地站在窗户前，只是一声长叹。

吴牧师嘿嘿一笑：实在不行，干脆让那帮中国人……

“no，no。这是不可以的。”威尔斯连连摇头，“张，这个人，绝对不能动。尊敬的中校，我是讲信用的。用中国的一句成语就叫：一诺千金。”

吴牧师苦笑：那，我们就只能法外开恩了。不过，尊敬的少校，仁慈有时是要付出代价的。

威尔斯眉头一蹙。窗外，鬼火点点，人影憧憧。

风声。雨声。棍棒的敲打声夹杂着呵斥声，惨叫声，还有歌声……

吴牧师自得地一笑：少校，血雨腥风啊！这些中国人简直是疯了。

威尔斯冷冷一笑：牧师，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no，no。尊敬的少校，”吴牧师嘿嘿一笑：“得救就是消除罪过。消除罪过就是信仰，就是皈依。这是主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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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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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与72战俘营同时，关押中国战俘的所有战俘营都陷入了混乱的“内斗”。

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遍体鳞伤的郭木子，被带进了86联队警备队队部。

郭木子瘫坐在椅子上，吃力地喘着粗气。

王亚福狞笑着走了进来：郭大书记长，这挨打的滋味不好受吧？想不到吧？你小子也有今天。

去年8月四大队暴打李大安后，联队长王亚福首先就怀疑是联队书记长郭木子伙同高盟设的局，可怀疑归怀疑，美国人要的是证据，王亚福只能忍了。后来，十月九日，吴牧师给联队送来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王亚福本打算第二天举行隆重的升旗仪式，结果傍晚又被警备队的张可偷去烧了，王亚福带着警备队员一直追到四大队，与四大队的战俘展开一场混战。最后，在美军干预下，高盟和四大队81名战俘被送进了美军战俘监狱。尽管没有证据表明郭木子参与，但是王亚福还是怀疑郭木子。他一直想除掉郭木子。一来，郭木子和四大队那帮坚持回国的战俘走动频繁，他怀疑郭木子就是**。二来郭木子在联队大小事处处和他唱反调，这让他耿耿于怀。今天傍晚时分接到美军战俘总管严加看管一批危险分子的指令后，他第一时间就派手下把郭木子软禁在了联队部。当然了少不了给点颜色。

看着遍体鳞伤的郭木子，王亚福哈哈大笑。

郭木子瞅一眼，冷冷一笑。

王亚福脸一沉：“郭木子，你给老子放明白点，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没人救得了你。看见了吧——”指指地下。

满地的血水，躺着几个奄奄一息的战俘。

王亚福踢踢最边上的战俘，哈哈大笑：郭大书记长，这几个人应该都认识吧？你在86的同伙。他们也和你一个逑样，都想回大陆？

郭木子淡淡一笑：大陆是我们祖国，我们回去何罪之有？

警备队员抡起木棒就要打。

王亚福摆摆手，嘿嘿一笑：好！可以。想回去，这很简单，只要你们能走出86……

郭木子艰难地站了起来。

王亚福抢过警备队员手中的木棒，照着郭木子的腿就是一棒。

郭木子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王亚福扔了木棒，哈哈大笑：“郭大书记长，死了那心吧。回大陆，那是不可能的。”朝警备队员挥挥手，恶狠狠地。“看好了，不中，就给老子揍！不过，要留活口，老子还要带他上台湾呢。”

凌晨时分，王亚福又把郭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