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笑。虚伪的笑,谄媚的笑。哪怕她用针刺我的手心脚背,哪怕被她全身抹上奇毒,我都要笑得很开心。一次由于我跑到你面前哭泣被她发现,被她用毒藤缠住腿腕,过了七天才拆下来……”
令狐飖皱了皱眉,依稀记得的确有那么一天,黎儿在自己面前哭了好久,问她为什么,她却只是摇头不说,而后没多久便重病卧床过了很久才可以下地。原来,是如此!心中突然一疼,“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敢。”阳黎低低叹了口气,悠悠然转头望向令狐飖,轻轻伸出手抚上他冷峻的脸,“飖哥哥,我曾经真的很想很想与一起远走高飞。可是我不甘心呵,我不甘心那个女人抢走了爹爹的心,夺去了属于娘的位置!我恨她在娘最绝望的时候送上残忍的一刀。我恨她将对娘的恨,上辈的恩怨加诸到少不更事的我身上!
所以,我利用母亲给我的美丽容貌,勾引色迷心窍的沈家父子,要他们杀了爹爹,杀了那个无耻的女人。知道么,我看着她一刀刀被我划花了绝美的容貌,发狂而死的样子,好开心。这样的我错了么,飖哥哥?”
19
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风,浓云遮住了皎洁的月色,隐隐透出些微的光亮。岳秋寒站在不远的小溪旁,清秀的眉微微簇着,仿佛在沉思些什么。
“黎儿……”
“嘘。”阳黎笑着伸手捂住令狐飖的唇,踮起脚尖亲亲的一吻,轻笑将头靠在他的胸口,“飖哥哥,这样的黎儿,你还喜欢么?”
“喜欢。”令狐飖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仿佛呵护着易碎的珍宝一般。岳秋寒终于微微的侧过头,优美的唇角挑起若有若无的笑,很苦涩。令狐飖没有看向他,只是痴痴得望着面前淡漠的有些陌生的少女,深邃的眸子里,溢满了心疼。
“飖哥哥,我要杀你,你恨我么?”
“你想要的,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令狐飖温柔一笑,将手拥的更紧了些。如若真的要了这条命,也都给你拿去吧。只要,能将那个温柔纯净的黎儿还回来,就好。
“唔……”阳黎没有说什么,轻轻阖上眼。“沈家父子一心要做武林盟主,而我只想当个盟主夫人而已,那个位置原本就属于娘的,不是么?我曾经问过飖哥哥,想称霸武林吗?你摇了头,你只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不喜涉足江湖,如果你应允了我该多好?沈力方答应为我休妻将我扶正,可最终把我许配给了那个qín_shòu不如的沈龙。呵呵,你说,他不该死么?”
“……”
“至于你,飖哥哥。”阳黎脱开令狐飖的怀抱退后两步,散乱的发丝被风卷入夜空,水漾的眸子闪烁着狂乱与绝望,喃喃开口,“你始终不肯放弃追查杀死父亲的逍遥楼,你知道你会破坏我所有的梦么?破坏我成为盟主夫人的梦,破坏你爱着那个清纯黎儿的梦,所以,你必须死,知道么?”
“啧,真疯狂。”任垣轻笑着开口,却不想吸引了阳黎的视线,望向溪边。那清矍的身影淡如云烟的站在那里,静静的,深深的望着令狐飖。阳黎噗嗤一笑,朝他缓缓走去,一边开口“而他,却在最后破坏了我所有的梦。天山剑派的主人,雪衣剑岳秋寒是么。果然人如其名,衣不若雪魂且近,秋未凉人心自寒。你果然够无情,能够毫不犹豫的杀了木木言。知道自负乖戾的木木言夫妻为何宁愿为了区区三十万两白银,就可以不顾颜面的出手狙杀小辈么?”
岳秋寒微微眯了眼,望着在自己面前站定的阳黎,“因为我求沈力方捉住了苦婆婆,再她身上下了龙虱。知道龙虱吧,深入肺腑吸食血肉,天下无药可解,只有焚烧木蝴蝶的香味能将它驱出体外。所以,他很拼命呢。”阳黎的表情越来越凄厉,笑容也变得诡异起来,“你杀了杜十三也就罢了,却没想到你连自己门下的人都可以这么无情!出乎我的意料。”
岳秋寒只是淡淡的挑了眉,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阳黎吃吃笑着,“不反驳么?我对你了若指掌呢。就连你恬不知耻的勾引飖哥哥的事情,我也知道的清清楚楚!这种无耻之事传入江湖,不知道江湖人作何感想呢。”
“你没有这种机会!”任垣冷冷一笑,环胸靠在竹上,眯着眼睛望着一脸笑意的女人,“单我一人就可以让你尸……”
“垣。”岳秋寒终于开了口,轻轻冷冷不喜不怒,清澈的眸子丝毫没有瞧向阳黎,反而凝视着令狐飖,“别人的感想,与我何干?我爱谁恨谁,干谁何事?我便是爱了令狐飖,你,他们,天下人,又能耐我何!”
令狐飖呼吸一滞,呆呆的望着狂放傲然的岳秋寒,脑中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