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惨叫哀号,马嘶蹄响,几只慌乱的箭矢从林中射出,隐隐有人马奔了出来。
北堂傲一声令下,领著一部份亲兵压後。凌青则带著其余人整齐有素地护送著言非离的马车,迅速向西路的尽头奔去。
仓皇奔出的敌人足有数百名。他们人上马上都燃著火苗,狼狈不堪。
为首的几名还没来的及看清形势,已被北堂傲再次下令射出的箭矢射中,纷纷跌下马去。後面奔出的马匹收势不住,登时绊了上去,一时间人仰马翻,本不宽阔的山路拥挤成一片。被火惊了的马匹更是纷纷甩下骑者,四处乱奔,带起更大的火势。
整个山路和密林,弹指之间,已陷入一片火焰的灾难中。
北堂傲勾起嘴角,红地双唇露出一抹冷的轻笑。
从容地纵马回身,北堂傲带著人马撤去,只留下敌人在身後哀号挣扎。
这一役,让滇族大将兀杰,初次见识到了北堂傲的实力。
天门百人亲卫毫无损伤,而自己的五百人马却几乎全军覆没。预先埋伏设计的许多陷阱,根本没有机会使出。
一匹赤色轻骑,载著一个高壮健硕的身影从火焰中奔出。看著自己精心准备的战场,已被火焰燃成一片狼藉。整整五百人的小分队,活著逃出来的,只有十数人。
兀杰冷硬的脸上布满阴霾,看著已经远去的人。
北堂傲!
想起那个透过密林的重重阴影,仍然能够清楚辨认出的高傲冷的身影,兀杰攥紧双拳。
我、记住你了!
言非离虽然坐在马车里,但对外面发生的事却清清楚楚。
暗中打开车窗,看见北堂傲轻松自如地指挥著士兵们,不费一兵一卒便粉碎了敌人的计划。一向清冷的脸上,绽放著冷狠绝的光彩。
“北堂门主真厉害……”秋叶原咂舌惊叹,暗暗心惊。
言非离没有说话,一种朦胧遥远的表情笼罩著他。
这就是门主。一个永远不会失败的人。任何的阴谋和危险,在他面前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言非离看著那抹惑人的身影,心上涌出一股熟悉的、炙热的感情。
这种感情从他第一次见到他时开始,就没有消失过。
剪不断,理还乱!
言非离知道,这份情结,今生今世,就算到他灰飞烟灭那一天,也无法断掉……
出了霞山,很快便看见前来接应的华城分舵的人马。
他们正在惊异西路山林里的大火,看著滚滚浓烟冲天而上。就见北堂傲带著人从容平安地自山路中转出,急忙迎了上去。
与分舵的人汇合後,行进速度便快了许多。因为言非离实在病得厉害,虽勉力撑著行了几天路,但到了越国境内便不行了。秋叶原没办法,干脆给他下了重药,让他每日昏睡著,以节省体力。
北堂傲见此,下令全速行进,尽快赶到华城。
四天後,急行的人马终於赶至华城京郊。
言非离醒来,淡淡地冷香散在马车的车厢里。睁开眼,北堂傲正坐在一旁。
“门主?”言非离的声音沙哑虚弱。
“非离,你醒啦!”北堂傲靠过去,对他轻道:“我们已到华城郊外,一个时辰後就进城了。”
“唔……”言非离应了一声,头脑酸涩沈重。这几日他一直这样,偶尔醒来,进完食,服下秋叶原的药,又会沈沈地睡去,一直未曾有机会见过门主。
“秋大夫呢?”
“在外面的副座上。”
其实秋叶原一是为了出去透透气,二是他见北堂傲今天也在马车里,总觉得不自在,便识趣地跑到外面陪著赶车去了。
言非离强自提神,想要坐起来。北堂傲刚伸手扶住他,马车突然一个颠簸,言非离身子一侧,立刻倒入他的怀里。
言非离觉得非常尴尬,虚弱地挣动了一下,以为北堂傲会放开他,谁知身上一紧,反被他搂在怀里。马车里就他们两个人,气氛本就怪异,现在又是这种姿态,言非离不禁有些难堪。
其实北堂傲倒没想这麽多。这几天马车一直急行著,言非离昏睡时不会觉得,但醒来後必定会被颠簸得难受。倒不如靠在自己怀里轻松点。奇怪的是,拥著这具熟悉的男性躯体,北堂傲心底竟然涌出一股淡淡的满足感。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