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疼痛与以往不同,渐渐越演越烈。
言非离紧咬著双唇,蹒跚地向竹园的方向挪过去。可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酸软无力,几乎支撑不住自己。最糟糕的是,感觉腹中那个不断蠕动的东西,似乎正在渐渐下垂,一种沈沈的坠痛感让他觉得自己的下腹也许会胀破掉,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捧住。
看起来“他”是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了……
不行!不能在这里!
言非离心中大叫,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一阵紧过一阵的疼痛迷蒙了他的双眼。
“唔……”
言非离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在这里,即便这边已经是天门最偏僻的角落。
虽然疼痛难忍,言非离仍然靠著顽强的毅力,挣扎地向竹园方向捱过去。短短的几步路,却好似永远没有尽头一样,让他满头大汗。
终於,言非离慢慢捱到竹园门前,此时他几乎已经跪倒在地,半蹲在地上。
无力的抬起手臂,撞开园门,言非离强撑一口气,抬脚迈了进去。
谁知,离了墙垣的依靠,言非离脚下一软,竟从三阶台阶上掉了下去,滚落到院内。
“啊……”
言非离禁不住惨叫一声。滚落时翻转的身子压到腹部,一阵强烈的抽痛,让言非离咽唔出声,感觉体内有什麽东西破掉一般,一股灼热的液体冲出体外,顺著双腿见缓缓流出。
言非离躬蜷起身子,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腹部,再也无力起身。
大片大片的雪花不知何时飞扬著从天空中落下,洋洋洒洒地席卷而来。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前方正院的浮游居里,年宴还没有结束,看起来是要进行到深夜才能罢休。
热闹嘻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也衬著北边荒僻的院落更加寂寞。
“啊……唔……”
言非离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早已被被冷汗浸透的衣襟又落上层层霜雪,寒冷彻骨。只觉得自己四肢已经麻木,可是腹中却火热一般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言非离在雪中不断挣扎著,自己的房间近在眼前,可是他却连爬进去的力气也没有。
谁来……谁来帮帮他……帮帮他……
一向坚强内韧的人,终於也忍不住在心底求救。
“言将军,你怎麽会躺在这里?你、你怎麽了?”
老天似乎也看不过去言非离独自在大雪中苦苦挣扎。
花香惊慌失措地看著蜷缩在雪地中的言非离,黑色风衣上的一层白雪昭示著他倒在这里已有一段时间。
原来自言非离离开年宴之後,花香越想越觉得不放心。要知道言非离身为北门大将,武艺高强,功力深厚,就算真的醉了,也不至於脸色苍白,额冒冷汗。又想到言非离沈默寡言,素来隐忍的性格,只怕真的是身体不适却在强自忍耐。他虽与言非离不同门人,交情一般,但向来钦佩他的为人。见外面大雪落下,终於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
谁知来到竹园门外,见园门大开,一进来就见言非离竟然倒在台阶下,不由一惊!
伸手去扶他,感觉他浑身冰冷,抖得厉害。
言非离吃力地睁开双眸,看清眼前来人。
“花、花将军……”
“言将军,你是不是受伤了?这是怎麽回事?”黑色宽松的风衣遮盖住了言非离的身形,让花香看不真切。他第一个感觉就是有人大胆闯进四天门总舵,打伤了言非离。
“扶我、扶我进屋……”
花香反应过来,连忙要把他搀扶起来。谁知言非离下身沈重,双腿酸软无力,根本站不起来。
“唔……”这种挪动让言非离的腹部猛地向下一坠,痛不堪忍。
花香架起言非离,连托带抱,终於把他弄进了屋里。
3
进到里屋,将言非离扶到床上,脱下已被大雪浸透的风衣,花香看见一直被他掩盖住的身形,不禁大吃一惊!
“花、花将军……请你快去、快去找秋、秋、秋大夫……”言非离吃力的喘著气,紧紧抓住花香的手。随著腹中又起的一阵绞痛,手上不由得用起力。
花香被他攥得生疼,心下也惊慌起来。
“言将军!你到底怎麽了?”
“快、快去……”言非离已顾不了这麽多了,只觉得腹中的东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