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也不是!何况当初决定离开的是他自己,他不能回头。那幢气派威严的王府里,住的是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堂王一家,不是他的门主,不是他的谦之。
言非离叹息一声。只不过是一个月,以前多少年都过来了,可是这一个月却让他如此难捱。不知道要再过多久两人才有机会再见面。
言非离越是思念,越觉得难以入睡,坐起身来,随手推开窗户,外面的月亮分外的圆满、柔亮,映得他更加孤寂。
言非离凝视半晌明月,心口微微绞痛,干脆盘膝坐在床上,闭上眼睛,专心的打坐练功,希望籍此能收敛心魂,身心沈静。
我真是要走火入魔了。
不知过了多久,言非离沮丧地摇了摇头。因为他竟然好像闻到了北堂傲身上那似有似无的冷香在周围氤氲,不由苦笑一下,睁开眼睛。
怎麽会这样?难道自己真是思念过度了吗?
言非离觉得浑身燥热,今晚不仅异常地想念北堂傲,还非常想念他的……拥抱。
他深吸口气,跳下床,披上外衣,决定出去走走,冷静一下,却突然浑身一震。好像不敢相信似的,他在屋里站立了片刻,走到门前,轻轻地打开门扉,心有感应一般,向院落里一棵大树下望去。
北堂傲仍是一身白衣,静静地伫立在树荫下,对他微微一笑。
袁清想起今天刚刚出生的那匹小马,因为是早产,状况很不好,因而特意和母马一起带回庄院里照料。可是想一想,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不知道小家夥能不能撑过去。於是起身出了屋,一瘸一拐地向庄院走去。
他住的地方附在庄院外面,是单建的一排小屋,除了他还有几个在马场做事的长工一起住。因为他是兽医,还是颇受尊敬的,所以自己单有一个房间。这会儿他得从这里绕过院子後面的小林,才能看见马棚。
经过林子的时候,里面一阵微动。袁清听得出来,那是马儿的声音。他有些奇怪,这个时候林子里怎麽会有野马?交配的季节早过了。再说,大宅里现在也只有一匹刚下过崽的母马而已。
他向里走了几步,一眼看见一匹通体全黑,四蹄如雪的骏马正沐浴在月光下,悠闲地吃著草。听见他的声音,仅是抬头望了一望,又低下头去。
袁清呆呆地看著这匹宝马,一时间不知该做什麽反应。过了半晌,才像进来时一般,慢慢地退了出去。
他恍恍惚惚地来到马棚,心不在焉地照料了一下那匹幼马。因是早产,它颤颤巍巍地挨在母亲身边,身体十分虚弱,好像随时可以倒地不起。母亲寸步不离地守著,默默鼓励它。
袁清微微放下心来,因为这匹小马虽然脆弱,但生命力却十分旺盛,有母亲的陪伴,也许可以健康的成长。
他想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可是回头望望那扇通向里院的院门,想起刚才那匹马……
他来到门边,轻轻一推,大门应声打开。门不是没有上拴,而是门闩被什麽东西震裂了,掉在地上。袁清低头捡起来,拿在手中看了一眼,突然手一抖,门闩又落了下来。
他神色复杂地向里院前面的一排房屋望去,最西边那间屋子烛火一晃,突然熄灭,整个院子恢复了夜色与沈静,混凝著草原气息的空气中淡淡地飘散著一丝清香。
他呆呆站了半晌,终於没有跨进院子,拉过门扉,将院门轻轻带上。
86
言非离疲惫地躺在北堂傲的臂弯里。其实他觉得这个姿势并不十分舒服,何况是两个大男人,如此面对面互相搂著,总是奇怪之极。可是北堂傲却圈紧了他,不让他挣出去。
要说身形,二人似乎还是北堂傲更显单薄些。言非离身材骨骼极好,肌理匀称,轩昂伟岸,肌肉却并不棱角分明,十分英挺。可是每次被北堂傲搂进怀里,却是挣不脱。
刚才那一番急风暴雨般的欢爱,让言非离著实吃不消,竟忍不住讨饶出声,盼他早点停下来。可是又怎麽可能,换来的只是更加急切的结合,让他在他身下呻吟不止。
言非离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待醒来发现自己还被北堂傲抱著,听他呼吸,知他醒著,想起他离开的原因,问道:“谦之,孩子好点了麽?”
北堂傲睁开眼,知他问的是谁,应道:“嗯。”
“我听说,好像是出了痘……”言非离想起进城时听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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