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叹了口气,冷气入喉,微微打了个寒噤。眼看就是十月,夜里已经下了一层霜,皇帝看着那被寒霜缘了一层白边的青绸披风微微皱了皱眉:这么凉的夜,这么冷的风,又是跪在地上,别不是冻坏了吧?
她不愿意见司寝,是懒得应付那些讨好献媚的招数,也是实在没法和陌生人这么尴尬地亲近,并非是司寝的人有什么过失。如今仔细想想,倒是自己先就有些草木皆兵了,不过是没见过皇帝的没见识低等宫女,这么个硬生生候一夜的死心眼儿,能耍出什么把戏来?
皇帝伸手将支窗关上,看了一眼自鸣钟。眼看着就是四更天,也到了起身的时候。她将茶盏放在身边女官捧着的茶盘里,举手揉了揉眉心,声音淡然:“叫他们进来伺候吧。”
外面伺候的宫女早按顺序候在月台上,都目光好奇而怜悯地悄悄朝顾沅望去,却不做声。眼见殿内亮起灯来,宫女们越过顾沅鱼贯而入,顾沅伏在殿门前,微微扯出一个苦笑:她的一双腿先是酸疼,后是麻痒,此刻已经没了知觉,她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只希望能撑得更久些。
好在皇帝梳洗得十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