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提起这件往事，身为无理一方的曾以恨倒是格外的落落大方。看她得意的表情，佟喻霏开口，想和她说什么，却被陆蔚来抓住了手臂。“喻霏，和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丢了的东西可以让保镖找来给我们，回家吧”

陆蔚来分明在和佟喻霏说话，可她的视线却直直望着前方，根本没有焦距。看着她明明很难受却要故作坚强的模样，佟喻霏不甘心的看了眼曾以恨，抱过陆蔚来便想要离开，曾以恨却再度开口。

“怎么？怕我把你那档子恶心的事说出来，想逃么？”如果说，曾以恨之前的话是讽刺，那这一次就是太过明显的挑衅。听到她的话，不仅仅是佟喻霏，就连陆蔚来都停住了脚步。

“曾以恨，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或是有什么话，尽管可以告诉喻霏。我的任何事她都知道，我没有隐瞒她的必要。”

“哦？是吗？那她也知道，你曾经被一个大了你将近三十岁的糟老头睡了好几年的事么？”

曾以恨此话一出，佟喻霏当即变了脸色，就连远在那边的池清也沉了眸子。在场的人，除了佟喻霏以外，所有人都知道白军做下的恶行。曾以恨这么说，无疑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陆蔚来和池清一巴掌。

“曾以恨，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看着全身颤抖的陆蔚来，佟喻霏心疼的把她抱住，低声吼道。

“当然，我一直都很干净，倒是你旁边这位，她...”

“啪！”

响亮的脆响打断了曾以恨的话，她回过头，看着陆蔚来再度落下来的手，不躲也不闪，反而把脸侧过去让对方打。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曾以恨白皙的脸颊便多了两个鲜红的掌印。

这一变故出现的太快，快到连佟喻霏都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陆蔚来因为含泪而泛红的双眼，曾以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的软肉，把那些流出来的血咽进喉咙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承受住心里的痛。

人类都是自私的动物，讨厌一个人，想要让他不好过。喜欢一个人，就会恨不得把世上最好东西全部给予对方。有些时候，曾以恨会问自己，她对陆蔚来的爱是不是已经扭曲了，所以才会不断的去伤害这个女人。

答案，总是肯定的。

曾以恨爱陆蔚来，却不敢告诉任何人。她有爱陆蔚来的理由，有伤害陆蔚来的原因，却没有任何一个条件可以允许她和陆蔚来在一起。

如今，看着这个好脾气的女人被自己气到动了手，看着她眼里对自己的失望和绝望。曾以恨努力保持住脸上的笑容，可是，她觉得自己的心好疼，疼得好像是有人在拿着长满刺的尖刀在其中翻搅，把她心窝最深处的软肉全部切碎，再碾磨成渣。

给她一个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这个叫曾以恨的女人。因为她，陆蔚来才会这么痛苦。可偏偏，爱陆蔚来的人是她，伤害陆蔚来的人也是她。这个她，是曾以恨，也是她自己。

“蔚来，我们走吧。”僵持的气氛随着佟喻霏开口而解冻，听了她的话，陆蔚来动了动唇瓣，把视线落在曾以恨被自己打红的脸上。“第一下是替我自己打的，第二下是替佟喻霏打的。曾以恨，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互不相欠，没有任何关联，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陆蔚来说完，被佟喻霏搀扶着重新回到车上，继而毫不留恋的开车离开。看着那辆车越走越远，曾以恨迈着僵硬的步子跟上去，却踩到一个坚硬的物体。看着那个属于自己的打火机安静的躺在水泥马路上，曾以恨跪在地下，静静的看着它。最后，伸手捡起来。

蔚来，如果能一直陪着你，该有多好。不过，现在的你，似乎不再需要我了。相信我，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比我更希望你过得快乐，过得幸福。可是，能够给你这些的，却不是我。如果那个人在听过刚才那些话后还选择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即便参与你未来的人不是我也没关系，我会做个旁观者，亲眼见证你得到幸福。

“先休息一下，我去帮你放水。”回到家里，佟喻霏把失魂落魄的陆蔚来扶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走进浴室。看着热水散出的蒸汽逐渐晕满整个房间，佟喻霏把被雾气遮蔽的眼镜摘下来，微微勾起唇角。

世上没有一个人会不介意自己的爱人心里藏着别人，而佟喻霏，也是如此。占有欲是爱一个人的首要条件，更是从侧面体现了双方对彼此的在乎。佟喻霏自认不是圣母，更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她只是一个爱着陆蔚来，并希望陆蔚来也爱自己的俗人。

佟喻霏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事，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并不觉得自己做的卑鄙，毕竟，任何一场胜利的由来，背后都存在太多太多的黑色历史。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就好比，她无法容忍曾以恨的存在那般。

在医院的那天晚上，佟喻霏本想去帮陆蔚来照顾曾以恨，以免两个人过多的接触会发生其他事情。然而，她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当她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在床上缠绵的画面。那一刻，佟喻霏捂住自己发疼的胸口，根本没办法相信眼前那幕。

在她印象中，陆蔚来是睿智的，是严于律己的，更是温柔善良的。然而，此刻的陆蔚来却像一个邪魅的妖姬，她嘴角带笑，略显疯狂的占有着曾以恨的身体。哪怕对方的腹部正在出血，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愿。

究竟要多深的爱，才可以做到如此疯狂？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