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便睡了过去。
翌日,叶翎一直在等薄尽斯所说的长安城里出的大事。可是等到晌午,大事没等来,却等来了胡魁。
他一见到叶翎便哭天抢地道:“姑奶奶,让你去查探尸体,可没让你放火烧啊。”
“不是我放的火。”
胡魁粗着嗓门问道:“不是你放的还能是谁?”
“是一个杀手。”
“可是昨晚大理寺的官差只见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身手那么好,竟然不是王妃你么?”
“以我的身手,他们根本看不见我。”
“这倒是,那你查出什么来了?”
“此人并非孟天,只是一个替罪羊。真正的孟天就在长安。”
胡魁将信将疑地看着叶翎:“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重要么?”
“可是...就这样回禀,会不会太草率了一些。”
“除此之外,你告诉华歆,昨晚那个黑衣人也是杀王爷的人。既然此人在长安,想办法将他找出来。”
胡魁听到了这句话,顿时捏紧了拳头。他跟华歆还有叶念初,当初都是容亲王麾下的,跟着他征战沙场。军中是将军和下属,可在战场生就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容亲王死的时候,所有的将士们都难以相信。
“可是外面都说王爷是......是暴毙而死,怎么会牵扯上杀手?”
“那只是陛下对外的说法,长安还有传言说王爷是马上风死的。王爷征战沙场多年,骑个马怎么会被风吹死呢?无稽之谈。”
胡魁沉默了片刻,心中犹豫该不该告诉王妃,马上风并不是这个意思。但半晌,他还是咬着后槽牙道:“倘若让我抓到此人,我定将他生吞活剥!”他说罢大步离去。
叶翎坐在树下薄尽斯新为她做的秋千上,浅啜了一口百香果茶,脑海中浮现起一些往事。许多记忆都是模糊的,但她仍然记得在那个小巷里,容亲王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模样。
他必定是经历了一场激战,可最后有人给了他致命的一击。那一击正中要害,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她走过去,蹲下身探他的脉搏,已经很微弱了。可是见到她的时候,他还是奋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其实那一日她本是约他相见,劝他不要再纠缠,彻底与他断了往来的。可是那一刻,她才忽然意识到,她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此前十年的岁月里,师父一直再教她。她本就一无所有,一生的宿命就是为了叶家完成传承百年的使命,嫁给未来的皇帝,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然后作为一枚权衡皇权与叶家大权的棋子,无风无浪时就在宫中安安静静了此残生。
就像她的姑姑那样。
可是容亲王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他其实一直是想将她从宿命中拉出来的吧......
叶翎正走神,忽然感觉一道身影来到了她面前。她抬起头,一朵海棠花恰巧落在她的鼻尖。
一双纤细的手轻轻将海棠摘下,叶翎对上但薄尽斯略带着笑意的眼眸:“翎儿,我回来了。”
叶翎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自觉在秋千上坐到了傍晚。他俯身抱起了她:“外面冷,我带你回屋。”
她单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轻声问道:“近来生意可好?”
“新店开张,还有些不适应。不过过些时日就好了。”薄尽斯将她抱回了屋中,“你不必担心。倒是孟天的案子有进展了。”
叶翎刚坐定,闻言抬起头来:“抓到人了?”
“那人当真是狡猾,至今没有露头。不过今□□堂上发生了一件事,一定与他有关。”
“什么事?”
“礼部侍郎遭弹劾,买官卖官。连带证据一并呈给了皇上,已经下大理寺候审。”
“可你如何知晓此事与孟天有关?”
这句话将薄尽斯问住了,他总不能说,整件事都是他的筹谋。早在从飞光城来长安的路上,他就已经筹谋好了一切。而孟天的种种举动不过是依照他的推演而进行着。
还有十日,他就要组建内阁。而朝廷六部,有实权的官位早就被各家族势力瓜分完毕,尤其是叶家。倘若他不能在这段时间里安插入他的人手,即使组建了内阁,也只是一个空架子而已。
但他不能明白地告诉叶翎这一切的筹谋。
叶翎望着薄尽斯,忽然幽幽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所说的一切都不是推演出来的。你知道的太多了,就好像亲眼所见一般。”
第32章 五斗米折腰
薄尽斯握着叶翎的手一顿,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昨夜我说过,待今日验证了我的想法之后,便会解释给你听。”
叶翎点了点头,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事情要从如今的朝局说起。你可知朝廷现在是什么样的局势?”
叶翎一听到朝政局势,顿时觉得头大。以前叶念初也试图向她解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