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天下,只在乎巩固他的皇位。所以无论薄尽斯怎么做,都只是在为他铲除异己而已。”
叶念初思忖良久,长叹道:“你这丫头,不开窍则以,一开窍便什么事都想得如此通透,我也自愧不如。”
其实叶翎也不是忽然开窍的,薄尽斯给她讲了那么多朝廷的事情,又教她如何分析局势。她闲暇时分也会思考这些问题。有那么好的老师教,她原本就聪明,领悟的自然也很快。
两人商议好出逃的计划,便等待着夜色的降临。入夜时分,叶翎打开了机关,带着叶念初飞快从通道爬到了尽头。
她尽全力一掌击碎了面前的墙壁,纵身跃出。
听到动静的禁军飞快跑来,两人一出来便立刻做好了作战地准备。大批禁军汹涌而来,叶翎丝毫没有惧色。
她掩护着叶念初且战且退,越来越多地禁军闻声赶来。叶念初也是自少年就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如今放开了一战,也是越战越勇。
兄妹俩周围的一圈很快铺满了尸体,但叶翎身上却连半点鲜血也没有。她不想恋战,正要带着叶念初离去,忽然听到了一声断喝。
“都给我住手!”
熟悉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握着刀剑对峙着。叶翎手里还捏着一个人的脖子,她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
叶弘铭正大步向他们两人走来。
“叶翎,你在做什么?!”
“带哥哥离开。”
“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叶翎沉默了片刻,忽然冷声道:“你以为你此次一定会赢么?若是输了,叶家满门的性命谁来负责?”
“你若真关心叶家,就去看紧那个人。一旦他写下禅位的诏书便立刻送他上路。”
“已经有姑姑在了,你还需要我么?”叶翎将手中的禁军丢了出去,不动声色挡在了叶念初的面前,“叶大人,你输了其实不要紧。但我要哥哥活下来,你也不想叶家就此断送在你的手里吧?”
“你这是何意?”
话音未落,叶弘铭听到了有人急报:“不好了——陛下不见了——”
他神色大变,深瞧着叶翎:“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你此次输定了。如果你还想叶家有一天能翻盘,就让我带走哥哥。”
叶弘铭从未见过如此强硬和沉着的叶翎,她双眸深沉,不再是波澜不惊的纯粹。他看不透她了。
良久,他咬牙:“好,保护好他。他死了,你也别活着回来!”
叶翎并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带着叶念初转身大步离去。她拉着他的手飞身上了屋顶。
一路奔逃,叶念初忍不住说道:“翎儿,父亲不是那个意思。他——”
“他就是那个意思,在他心里,我和姑姑的性命都无关紧要。我们就像他手里的刀剑,哪天钝了就换掉了。而你和怜儿才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叶翎一路挡开流矢,她的话里十分平静。
“可是血浓于水,他不可能——”
“哥哥。”叶翎打断了他的话,“父母亲情,我早就放下了。你不必执着地希望我们真的能像普通的一家人。他这样也好,以后若是砍头的时候,我可以平静地送他上路。”
一言至此,叶念初才猛然想起,也许方才是他和父亲相见的最后一面了。他知道妹妹和爹娘再无可能成为一家人,可爹娘待他却是恩重如山。
他却在这个时候临阵脱逃,原本坚定的心又动摇了。
可是再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围猎场已经成了两军厮杀的场所。叶翎拉着他头也不回地跑,茫茫夜色,根本不知道要去向何处。
叶翎半途找了两匹马,两人骑上马一路飞奔回长安郊外。那里有叶念初的驻兵,没有他的命令,谁也无法调动。
当然,这些兵马原先都是王爷带回来的。叶念初也没有把握他们真的会跟着他反叛,但是快到军营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他正要拔剑迎战,叶翎却勒住了马。不多时,林中蹿出了一些身着黑色盔甲的骑兵。
叶念初倒吸了一口凉气:“黑骑军?!”
“不错。”叶翎稳稳地骑在马上,高声道,“你们保护叶将军回军营,带领大军东撤。占领边关八城,据守城池,不得有失!”
黑骑军的首领翻身下马拜道:“王妃娘娘,我们奉王爷之命是要辅佐世子,这——”
“现在就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如若不然,赵思君绝无可能有登上帝位的一天!”
黑骑军的首领不再犹豫,翻身上马。叶念初扬起了马鞭,却发现叶翎停在原处。他转头看她:“你不跟我一起走么?”
“我得留下了。”叶翎淡淡道。
叶念初眼眶微红:“此一别,再相见不知要隔多久。翎儿,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保护好娘亲。她一直都很关心你,只是害怕终究有一日会失去你,所以不敢与你亲近。你做给她的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