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妹妹的无奈声：“还是那样，整天喝了酒就去赌钱，一玩牌就是一天，赢了喝酒，输了也是喝，每次都醉熏熏地回家问妈要钱，妈都快被他气死了。”

“不要管他！让他去吧！”小菲对这个爸爸早就死了心了。

挂掉电话，小菲仍旧步行走在街头，姿意吹着晚风，西湖的夜景是如此醉人，小菲依在栏杆前，静静地看着，一年前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一年多以前。

杭州的西湖依旧很美，大时代夜总会里依旧灯火辉煌，人潮鼎沸。

大时代颇有名气，多少知情的人都知道幕后老板非一般人，是与颇有权势的某某高官“关系密切”的刘红霞，现在大家都叫她霞姐，以前据说也是有名的大美女。

大时代很火的原因自然很多，其中之一也因为这里有一对很出名的姐妹花——小雨和小舞，特别是小雨，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已是不计其数，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队等她的场。有很多人想包养小雨，她都冷漠地拒绝了。作为三陪女，为了生活，接客是免不了的，可她接客很挑剔，她看不上眼的理都不理，为此也得罪了很多人。但是霞姐非常宠爱她，所以很多想打她主意的人也不敢乱来。

这天小雨昏昏沉沉睡了一上午，到下午才起床，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和小舞一起去“上班”了。她万万没有想到，那天晚上会是一个令她终身难忘的夜晚。

到了夜总会，很多姐妹都已经化好了妆，个个浓妆艳抹，小雨最不喜欢化这样的妆，她每次对着镜中的自己都会露出那种冷漠的笑，因为她早已不会哭了。生活是残酷的。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如此。一辈子注定是个悲剧。所以她不会哭，因为哭也没用。

小雨化了妆，冷冷地坐在一旁抽烟，旁边的姐妹也三三两两地说着黄色笑话，不时大笑，小雨却是一声也不吭，她最懒得跟别人说话。在大时代里，她算是最怪的一个人，不爱说话，不爱笑，不爱交朋友，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可就是有成群结队的人排队点她的台。

（七十二）

“小雨，８号包房那个李老板点你的台。”有人进来叫小雨。

“又是他？”小雨皱眉。那个李老板她认识，是个常客，整天粘她，为人粗俗下流，在包房里就喜欢动手动脚，小雨看见他就烦。

“不去！”小雨冷冷地说。

“小雨，你就去吧，那个李老板也不好惹，发起火来又要在这里闹事，到时霞姐会骂你的。”旁边的人劝小雨。

“不去就是不去。”小雨不耐烦地打断别人。“就说我已经接了别人的台了。”

进来叫小雨的服务员只好悻悻退了出去。

“霞姐呢？”旁边有人问。

“好像跟朋友在喝酒。”有人回答。

开始忙碌起来，不少姐妹都出去“工作”了，小雨还待在那里抽着烟。门开了，小雨抬起头，是霞姐。

霞姐脸色泛红，看似喝了不少酒，可是脸上的笑容却很开心，很久没有见她这样的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

霞姐很清醒，进屋看了一圈，目光落到小雨身上，笑：“幸好你还没出去，还有小舞，你们俩跟我过来。”

小雨和小舞站起身，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霞姐在前面快步走着，到一间豪华包房门前推门进去。小雨有些不高兴，霞姐什么客人都不说就叫她和小舞去陪，她今天心情不好，真的不想接客。

小雨和小舞进了屋，里面除了霞姐只有一个人，半躺在沙发上，闭着双眼，小雨一时没看清他的容貌。

霞姐却对他关心倍至，在他一旁关心地问：“萧瑶，没事吧？醉了？”

那人摇摇头，不过仍是闭着双眼，看来已经喝了不少了。

“想听什么歌？我让她们给你唱。”霞姐温柔地问，轻轻抚着他的脸庞。

小雨一时之间开始猜测这个人是谁？怎么霞姐对他这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那人大概真喝多了，一句话也不想说。

霞姐看着他自责，脸上满是关切之情：“唉，早知道不让你喝这么多了。”

小雨和小舞也是大眼瞪小眼，霞姐对他实在是太好了。

霞姐这才想起她们俩，对她们说：“你们点歌随便唱吧，不要太吵。”

小雨倒是蛮乐意，唱歌还是她喜欢的，只要不用陪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就行。

小舞熟练地挑了几首温柔的歌，音量放得比较小，知道霞姐不想吵到她朋友。两人也轻轻地吟唱起来，令人舒服的感觉，对喝多酒的人最适合不过。

“霞姐！”有人敲门进来。“有人找你。”

“谁呀！”霞姐不耐烦，不想被人打扰。

“是那个……李老板，在包房里闹事。”来人看了小雨一眼，吱唔着说。

霞姐也看了容，又看了看半躺在沙发上的萧瑶，站起身跟来人走了出：“我去李老板那，你们俩把我朋友招呼好。”

小雨感激地点点头。霞姐对自己太好了。

“小舞，我唱歌，你去看着他，别让他有什么不舒服。”小雨对小舞说。

“恩。”小舞过去坐到那人身边，打量着，浓密的头发，俊秀的脸孔，薄薄的唇抿着，却带着挑逗的意味，白色的半袖t恤，深色的休闲裤，小舞一眼就喜欢这个干净白皙的年轻人。

（七十三）

小雨拿着话筒轻轻吟唱，点的全是邓丽君的老歌：“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