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名大才,可惜用不得。
濮阳叹息一回,将履历都合上了,放到一旁。御案上堆叠了两沓本章,左边是今日送上的奏本,关乎国计民生,她已一一批阅过,右边是将官履历,关乎大魏开疆扩土,她自数月前便在细细研读,白日里,也常留意考察。
似乎一切都在正轨上,并无不好之处。她为天子,总算也可觉得欣慰。可这欣慰与她而言,却只是薄薄的一层,浮在她的心头,怎么也入不得她的心里去。
她每日在国事政务间忙碌,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可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曾经被她当做执念的皇位,如今却显得平平淡淡,她在这座宫城中,在宣德殿里,在御座之上,没有丝毫满足,只觉得心也像这座大殿一般,空空荡荡。
夜已深,殿中的烛台也排遣不尽黑暗。宫人们似都已累了,无声无息地站在角落中。数百个日夜,日日都是如此,濮阳以为自己早该习惯了,可兴许是老夫人骤然提起,让她潜藏心底的思念如春日里的青藤一般,疯狂生长。
她忽然感到一阵使人心慌的孤寂。她放下笔,站起身来,朝外走去,秦坤连忙跟了上去,在她身上披上一件厚软的披风。
濮阳一声不响地往含光殿走去。宫人们在前提灯,在后侍驾,乌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