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军营这个时候有些不妥当,薛秦当即修书一封差人送到了杜家,安排一下和将军私下见面。
“爹,明天要小远一起跟过去吧?”薛云想了想明天需要询问的事情,不止是那盒子,有些事情同样也该去做了。
“也好,反正那孩子最近都没事做,”薛秦点了点头,“没什么事就先就寝吧,明天我们早点赶过去。”
戍边的军营,或者说杜家的军营距离越州城有十五里左右,薛云从被窝里拉出还在和周公下棋的薛远一起奔赴军营。此次薛家出行十分低调,只有三个人,薛云和薛远在前面驾车,薛秦则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表哥,你叫我到底什么事儿啊?”薛远打着呵欠,双眼迷离,显然是还没睡醒,“咱们这是要去军营干嘛啊?杜彬那孩子出什么事而了?”他想起杜彬那孩子说三日必回,不过他好像没见杜彬过来。
“不是,杜彬来那天你不在。是盒子里面的那张图,有些事情要去请教将军。”薛云也懒得废话,就简单的说了两句。
“等等,你们偷了人家的东西,还要拿着东西去请教人家?”薛远愣了半天,“哦对!这叫自投罗网!”
“你说错了,我们没拿着东西,我们空手去请教他的。”薛云说的薛远无言以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谁让这是自己的表哥呢。前面没多远就是军营了,士兵们还在晨练,其实天色还早,不过这些人都神采奕奕。
“来者下马,下车,军营不许外来车马进入!”门口执勤的小兵尽职尽责的拦下了他们。
“好,我们下去。”车内的薛秦发话了,薛云和薛远当然也乖乖下马,小兵之前没见过薛云和薛远倒是正常,这薛秦嘛,他倒是常常看见,和大将军一起出入军营。
“小人,小人不知道是大人来了……”他吓得两腿都软了,毕竟得罪了上面的人,他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万一被有心人看到,排挤打压他,他就呆不下去了。
“不知者不怪,核查进出的人,这本就是你的本职,我去跟你们将军说,给你升官一级!”薛秦却是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还挺高兴。
“谢谢这位大人!”小兵差点喜极而泣。
薛秦是跟大将军交往甚密,因为这大将军本就是杜家人,按照杜家和薛家的关系,交往多么密切都没有关系,要说见面也没必要安排在军营。
这次几人来拜访的,是杜彬口中的欧阳将军,既不是薛家的人,也不是杜家的人。欧阳将军的出身很简单,父母几代都是小本生意人,家里人本来寄望于这个孩子好好学习,考个状元,从小就专门请有名的大师来教授,无奈欧阳将军就喜欢舞枪弄棒,气跑了好几个老师,家人只有送他去从军。欧阳将军在军营里各项都十分突出,训练和日常生活都任劳任怨,无论新兵老兵都是赞不绝口,只不过偶尔有些固执。听到大将军说今天有薛家人要专程来拜访,欧阳将军也就耐着性子在军帐中等着。
“见过薛大人,”欧阳将军看到有人进来,又气场不凡,这定然是传闻中的薛家家主了,连忙起身迎接“快进来,请坐,在下恭候多时了。”
“劳将军久等,我这次带犬子和外甥来打扰您了。”薛秦坐在欧阳将军对面,薛云和薛远都坐在了薛秦的后方,毕竟辈分不同,不方便坐在同一排。
“请问薛大人来找我有什么事呢?”欧阳将军其实挺好奇的,他知道大将军和薛家的关系,但是他本身和薛家人并没有过任何的交集。
“那我就直说了,沈老将军曾经带过你吧。”薛秦没有直接问关于盒子的事情,而是提起了沈老将军。
“沈老将军是我的师父,从我进入军营起他就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提起沈老将军,欧阳将军有些黯然,那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在于哈坦国冲突的时候,为了救他,受了一箭,回来之后身体变得虚弱,不久之后就撒手人寰了。
“沈家世代在军营效力,沈老将军与我也是忘年交,这次来,我想问你关于他临终之前给你的东西。”
薛云和薛远闻言一惊,为什么薛秦提起这个,难道那个盒子是沈老将军给欧阳将军保管的?
“我师父是一直对薛家推崇有加,”欧阳将军顿了顿,“可是我对薛家没有任何了解,我师父没有交代,东西我不能交出来,您请回吧。”欧阳将军丝毫不买账,没见到薛家任何人驰骋在沙场上,维护过越州和百姓,没有为越州流过血。
“欧阳将军,我冒昧的问您一句,”一直在后面没有说话的薛远突然出声了,“您的意思,就是您看我们薛家很不爽?”薛远觉得,不是因为沈老将军的交代什么的,欧阳将军只是觉得,他们不值得交付。
“年轻人不要太直接,至少,这个军营里面没有一个姓薛的,我凭什么交给你?”既然被看穿了,欧阳将军也不再掩饰,挑眉看着他们。
“欧阳将军,薛家不能为官,不能从军,但不代表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薛秦有些愠怒,不能为官,不能从军,这就是制盐和铸币的代价,这是薛家的选择,但不代表薛家没有为越州百姓做过,可是在大多数人眼中,薛家不过是惟利是图的商人而已,“我们出人出力维护边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
“薛大人,你带来的这两个孩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这就是未来继承你家家业的人么?”欧阳将军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