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
就在她以为要魂飞魄散的一瞬间,有东西落地的声音传来,身上一轻,傅瑶猛地睁开眼睛就已经被人打横从地上抱起了。
几个起落之后,那人将傅瑶靠放在一棵树旁,伸手运用灵力治愈傅瑶的伤口。
傅瑶看着来人,心里有很多话想问,在嘴边来来回回,一开口竟只是说了一句:“沈群,叶宸不要你了!”
“……”沈群怔了一下,轻轻笑道,“好久不见。”
傅瑶忽然垂下眼眸说:“你,你也是月照一族的人?”
沈群抿唇,点头道:“对不起,不管是什么理由,的确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做错了。”
只这一句,傅瑶埋脸到膝盖里,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她的身躯颤抖的厉害,一时间,无数的怨恨都冒了出来,心像是被针扎一样,她放声哭泣着。
沈群半蹲下来,深深凝视着,许久,他缓缓地张开了双臂把她搂入怀,就像是慈爱的父亲抱着受了委屈的孩子安慰她。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洛柔儿对不起你,苏芷遥对不起你,白斐对不起你,我们都对不起你,都太自私了,对不起,对不起……”沈群抚摸着她的头发,漆黑的眼睛黯淡无光。
天边一抹残阳如血,傅瑶心里恨极了,却又不知道该恨谁,她依在沈群怀里痛哭着,可眼前总是有一个人在,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她感到痛彻心扉。
作者有话要说:
☆、潮落浮花生死路
“所以说,你没看住月儿姑娘,让她跑了。”傅瑶扶额,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白斐点点头,低眸盯着桌上的花瓶。
“……什么月儿?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黑眸在相对无言的两个人之间游走,沈群手撑在桌上问道。
傅瑶果断摇头,她摊开双手说:“事情太多,我懒得解释,你可以之后找……叶宸,对!等叶宸和卓裴天回来,你可以找叶宸好好了解一下。”
“……”沈群翻了个白眼。
不管这三人着不着急,月儿这次的离去的确不是一件好事。
房间里,纪芙正和离润交代嫁祸了凌家之事。
“……你……这可是一条人命啊!”离润一听纪芙在自己走后居然下了杀手,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纪芙摆弄着自己染了丹蔻的指甲,连眼皮都没抬起过一下:“那又如何,如果只是让凌家那个门房离开这里,难保不会被找出来,而且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回来威胁我们,只有杀了他才是最妥当的,离哥哥,今天心软,说不定明天就会上断头台为今天的心软丧命。”
离润强行让自己打颤的身体镇定,他端起香茶凑到嘴边,忽而又问道:“这样真的有用吗?真的不会是无用功?”
纪芙抬眸静静看了离润一会,朦胧的烛光下,眼前的人面如冠玉,目若星辰,她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淡淡道:“我今天打听过了,那傅瑶昨日从凌府内出来的,她和凌华那家伙肯定见过了,说不定就和凌华说了这事,而今日那门房便不见了,这是明摆着的在说凌华有猫腻。”
离润偏着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可是,这不是太明显了吗?”
纪芙似乎是在指责离润的不成器,眉宇之间尽是冷锐之色:“傅瑶并不是愚蠢之人,若我们做的天衣无缝,那反而是处处留嫌了,就是要这般,十分明显,却又让人不得不疑心最是恰当。”
离润恍然大悟,他神色一动,双手握住纪芙白皙的手,笑道:“芙儿虽然聪慧异常,但想这些东西也定是辛苦了,休息一会吧。”
纪芙僵了一下,那冰石般的眸子里泪光闪动,有一抹久违的温情从她心头掠过,她垂下眼眸,当离润将揽上她肩头之时顺势倒入他的怀里。
明月皎洁,照在人的身上带着微微的寒意,纪芙依偎在离润的怀里,有那么一瞬间,心里十分安宁。
忽有冷风将舫门吹开,透过粉色的珠帘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什么人进来了,纪芙从离润怀里起来,冷声道:“那个不懂事的小丫鬟,还不快下去!”
那人站在那里没动作,离润见纪芙脸色不善,心里怜悯这个“手足无措”的丫鬟,温声对纪芙道:“许是吓到了,我去看看。”
他才起身,有狂风竟将珠帘道吹开了,现出站在门口,一身红衣泣血,眉心贴着一朵紫金花钿的月儿。
离润整个人都吓懵了,脸色惨白惨白的,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一个字。
月儿慢慢地走向两人,叮当、叮当,纪芙起身撩开珠帘平静无波的双目注视着艳丽非凡的月儿。
月儿看着有意无意挡在离润面前的纪芙,冷冽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崩裂瓦解,随后重新冰封。
“还不动手?”纪芙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月儿愣了愣,忽而上前握起纪芙的手却被纪芙猛地甩掉,她的目光停留在她故作冰冷的眼瞳里:“你既然不怕我,却为何连我的手都不敢碰?”
纪芙垂眸不去看月儿,离润终于反应过来,想要发出尖叫却被月儿一指阴风封住了声音行动,他睁大着眼睛看着月儿,战战兢兢的几乎要shī_jìn。
纪芙眼睛都没有眨一眨,她开口:“不杀我,我会再杀你一次的!”
月儿微微偏头凝视着她:“你在害怕。”她强制似的拉住纪芙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是在害怕我杀了你,还是害怕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