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汤,有些事情,她不想和岑清铭谈论,比如家庭,他们之间家庭的差距,这是何菟心里的坎,她不想跨,也跨不过去。
何菟揪着餐巾纸,这些话她不知道怎么去开口,怎么开口都不是好事,岑清铭抓住了她在纠结的手,他能感受到她内心底里的颤抖。
“和家庭有关?”岑清铭问她。
何菟手一缩,头皮发麻,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拿起了旁边搁着的筷子,岑清铭看着她低着头吃饭,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你要相信我,何菟,这些都不是问题。”
何菟咬了一块肉,满嘴的苦涩,味同嚼蜡,却还是对着他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话题因为家庭而变得沉默,两个人都不是善于拉话茬的人,一顿饭吃完就到了午休时间,岑清铭在进学校之前抱了她一下,轻声说:“你妈是个好母亲。”
何菟抬头,岑清铭揉了揉她的头:“我会一直都在的。”
她鼻子又一阵发酸,自岑清铭出现之后,她觉得自己总是轻而易举的就鼻酸。
她点头:“我也在。”
岑清铭笑了。
这个点校园安静的出奇,偶有学生在校园里闲逛,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岑清铭说:“我去个洗手间,你先回去吧。”
“等你吧。”她说。
“不用了,你先回去午睡。”
岑清铭进了洗手间,从洗手间的窗户看到何菟走进了教室,他才出来,黎静的事情总要有个结局,他不想何菟再因此而受到干扰,他下楼从一楼的拐角拐到了艺术班,午睡的点艺术班的学生还在班里闹腾,有人在打牌有人在画画还有人在玩手机,岑清铭叫了一下黎静,黎静正和杏子在讨论什么,看到岑清铭喜逐颜开的跑了出去。
“阿铭,你找我什么事?”黎静的手指头抓着侧边的连衣裙柔声说。
“为什么要去为难何菟?”岑清铭并不想拐弯抹角。
黎静没有想到他找她竟然是为了这件事,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什么叫我为难?阿铭,做人要有良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去为难她了?明明就是她一直很凶狠的和我说话。”
“你没有为难她你会故意挑她的家庭说事?”
黎静气的手指头捏的很紧:“阿铭,你变了,你怎么会变得咄咄逼人?”
他打从和她谈话就知道要撕破脸,直截了当的说:“你既然知道你的做法是咄咄逼人就收手吧。”
“你以为是我在为难她?阿铭,为难她的是你阿,你明明知道你的家庭接受不了她,你还偏偏要喜欢她,你说为难她的是你还是我?”黎静勾起了嘴角,看着岑清铭继续说:“你一开始想不到她的家庭会成为阻碍吗?你想到了,不是吗?你还是执迷不悟,你救过我,我不会看着她毁掉你,毁掉你的家庭。”
教室里的喧闹成了背景,岑清铭看着陌生的黎静,她执着的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了他身上,她极端的将他推上了问题的顶端,更是把她的感激变成了一把利剑,他说:“我接受她就行了。”
如出一辙的回答让黎静瞠目结舌,她有些慌乱,语气不善:“伯母不会接受她的!”
岑清铭说:“那是她的事。”
他再也不是那个被众人夸奖的邻居家小孩,也不再是那个成绩好又乖又孝顺的好孩子,他厌倦了为了这样的头衔而压制自己的岁月。
“你!你不能这样!”黎静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发红,不稍片刻就有泪水在打转。
岑清铭并不想看她哭,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
离开了喧闹的艺术班,他从走廊上往教室去,起了风,岑清铭看着目光所及的班级,那里有他喜欢的人,何菟现在睡了吧,他所走的每一步都会离她越来越近,如果不曾来二中,他就不会遇到何菟,如果没有遇到何菟,他此刻应该全身心的投入在既定的人生轨迹。
一连过了几周安稳的日子,安稳的何菟都忘了有黎静这一茬事,她沉迷在岑清铭和她偷鸡摸狗的时光里,也沉迷在无休止的题海中,以前不会的题目现在有了岑清铭全都迎刃而解,虽然不是无偿教,但有偿得她甜滋滋。
期末考最后一个月的晚上,何菟正在刷题,手机响了,一串陌生的号码,她没接,陌生的号码接二连三的打了进来。
“喂,谁啊!”何菟语气不太好。
“你是高二(8)班的何菟?我是二中的学生,下晚自习路过公告栏的时候看到你和一个男生的照片被贴得到处都是,还附带了你的个人信息,你最好赶紧来处理,明天早上被校里知道就出事了。”
“什么?”何菟惊讶。
“喂?喂?同学?”
那个人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