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和打针不同,做皮试一根小针管能在瞬间让人痛不欲生,何菟最怕做皮试,可岑清铭在,她又不好表现得很弱。
“护士,我之前也做过皮试,我不过敏,能不能不做皮试?”何菟颤颤悠悠的说。
护士根本不鸟她,拿着针过来,细细小小的一根针,还没扎进手腕,何菟就能感觉到那钻心的疼,她怂了,打架的时候也不见怂,做个皮试畏畏缩缩,她的手伸了一半,又缩了一点,护士拿着橡皮管扎了一下她的小臂,她的额头开始冒汗,手又缩了一点。
“伸直,放松。”护士怕了拍她的手臂。
岑清铭走过来:“平时不是挺横的吗?”
何菟抬头看他,气死了,这个时候他还过来笑她,咬着嘴唇对护士说:“你扎吧。”
刚一说完,怂的低着头,死死的咬着嘴唇,企图借嘴唇的疼缓解手腕的疼,针头慢慢的刺进了皮肤,何菟面如死灰。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很慢,护士终于开口:“好了。”
何菟的手臂整个都僵掉了,她如同僵尸一样,拿另一只手把打了针的手从桌上拿起来,放到身侧。
滑稽的样子让岑清铭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给她拧开了优益乳:“喝一口?”
何菟摇头,瞪了他一眼:“不喝。”
坐在大厅的凳子上等了一会,周一的晚上医院人来人往,怎么一天有这么多人生病?全都凑在了一个点,小孩的哭闹,老人的嘀咕,年轻人的大嗓门……
“打人啦,打人啦!”楼上有人尖叫着往一楼跑。
纷纷有人跑下来,楼梯乱做一团,有个小护士拿着手机嘴里还喊着:“警察吗?这里是人民医院,有个病人在闹事,情况失去了控制,要出人命了!你们快来啊!”
有一部分一楼候诊的人迎声看热闹般的凑到了楼梯口,推车砸到地上,里面的玻璃瓶药品摔在地上发出叮铃哐当的声音,二楼一时间乱做了一团。
没多久警车就响了,县城小的好处就是出警到目的地十几分钟就能到,穿着警服的警察从大门进来直奔二楼,何菟坐在椅子上,手还压着酒精棉,她朝楼梯口望了一眼,局面已经控制住,有人抱着小孩从楼梯下来,嘴里嘀咕着刚刚被砸了头的小护士,听说是刚刚那个护士扎针扎疼了打人那家的小孩,小孩哭了,他爸抄起桌上的葡萄糖玻璃瓶就砸在了那小护士头上,小护士当场被砸破了头,满脸是血,生死还不知道,另一个护士过去护着她,被那家男的又给打了,所以才造成了这次的事故。
何菟听的一阵胆寒,她叹了一口气:“妈的,畜生,还有没有天理?”
岑清铭看她生气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何菟继续说:“我觉得医院就该实行黑名单制度,那些打护士,在医院闹事的都该拉进黑名单,以后他生病了医院概不接收。”
他安静的听她说的眉飞色舞,想法固然是好的,可是落实起来未免太天真,但又不好拂了她的意思,就顺应着点头。
护士叫了何菟一声,皮试做完剩下一针屁股针,距离上一次打针已经是好几年前了,一天连扎两次,说不怕是假的,那根银针可是要扎进肉里的,她扭扭捏捏磨蹭了一会。
岑清铭看不下去,把她拉去了打针室。
还是刚刚那个护士,那个护士做皮试的时候简直要了她的命,由于她腿伤了,根本没办法跳过去,岑清铭就把她抱到了打针的台上,护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何菟。
何菟坐稳了,岑清铭半点没有回避的意思,她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护士不耐了:“裤子脱了。”
……
何菟脸一横,看就看了吧,伸手拉了小块下来,护士拿着酒精棉擦了一下,凉凉的,这阵凉意还没过去就是扎心的疼,说好的轻一点让她半个屁股都僵了。
打完针,岑清铭搀着病患何菟往医院外面走,刚刚的事故已经处理完,只剩下茶余饭后的群众,在他们眼里这是事故,可是在当事人的护士眼里这可能改变了她一生的轨迹,说不出的无奈,何菟拉着岑清铭的手臂。
“怎么了?”他问她。
何菟想到了什么,心里头酸溜溜的,她摇了摇头:“觉得生命真的太脆弱了。”
第二十七章 聪明人
风从医院门口的大树吹过, 哗啦啦的叶子掉下来,消毒水的味道还未散去,岑清铭的眼睛亮亮的望着何菟。
“因为脆弱才更让人珍惜。”他说。
何菟笑了,她仰起头用力点了一下, 生命不脆弱,那么多少的事情都避免了, 是脆弱让原本不精彩的变得精彩。
岑清铭低头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