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墨黑,看不到出路,尖锐忧伤的鸣叫,从四面八方传来。薛舒雅一身单薄的衣衫,冷得索索发抖,无处不在的声音,一声声能把人逼疯了。她拔足狂奔,却无从可逃。
“曦儿。。。你在哪里?出来。。。”薛舒雅呼唤着她。
黑暗的天地,被鲜艳的、浓稠的血吞噬,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漫天满地的血雾,像泛滥的大海,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追逐着。妖艳的彼岸花扭曲着疯长,邪魅的花瓣纠缠着,一根根捆绑着薛舒雅,越挣扎绑捆的越紧,一些儿花瓣嬉笑着,狰狞地钻入她的体内,窒息的疼痛。
“曦儿。。。”薛舒雅担忧的叫。
找不到曦儿,她不见了,怎么可以把她弄丢了。。。
身体里的血,蜂拥的向往冒,冷。。。越来越冷。。。
“曦儿。。。。”你在哪里?
“曦儿。。。。不要玩了,出来。”
“曦儿。。。”
一声声的呼唤,绝望而哀伤。。。。
。。。。
室内安静,只有微风吹动窗帘。
床上挣扎的人,猛的坐起来。
汗水湿透衣衫,肤色苍白的可怕,薛舒雅迷茫的打量四周,什么时候在依儿家里睡着?又是这个梦,怎么变成林曦?
。。。。
第37章
大伟拧开卧室的灯,看到床上的人呆住。
薛舒雅斜倚着床头,太空被凌乱地搭在她腿上。一只手覆盖住微微曲起的膝盖,另一条修长的腿随意地伸着,露出没有一丝赘肉,紧致白皙的小腿。因为睡了一觉的原因,白色的衬衣松垮地挂在身上,敞开的领口,白玉一样的肌肤,精致的锁骨。转过来的肤色苍白地半透明,迷雾的眸子茫然地望着他。
“你怎么在这?”大伟尴尬的开口打破沉默,随即,发现自己问一个很白痴的问题。继而,厚着脸皮问:“依儿呢?”眼睛不敢乱飘,怕看到不该看的,眼前的人气场太强,吸引着,挑战着他的极限,只好望向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薛舒雅望着他不语。
大伟在她的视线中无端地紧张,深邃的眸子,让自己有越来越强的压迫感,虽然她只是随意的打量自己。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在这?”薛舒雅轻轻的开口,低沉的嗓音醇磁。
“啊。。。”大伟嗝住,接着辩解:“我的家。。。”
“错了,是我的家。”薛舒雅淡淡地打断他的话。
“怎么。。。?”大伟无端的窘迫,脸火辣辣地臊得慌,有些儿词穷。
“你可以去看房契的户主,是我的名字。”薛舒雅毫不掩饰眼底的轻蔑望着他,自己送给依儿的房子,她又给改成自己的名字。
“依儿呢?”大伟在她的视线下气短。
“你有什么资格问她?”薛舒雅低沉的声音,蓦然变得冰冷。
房间的温度下降到零点。
大伟错愕的望着她,她寒星般的眸子,黑沉沉-鬼影曈曈的蠢蠢欲动,要把人摄进去,无限的诡异神秘。
“是。。。我是没有资格问她。。。”大伟喃语,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受这样的羞辱。现在这个人,同依儿在场完全是两个人,为她徒然地转变不适。
死一样的静寂中,很难熬,一秒钟比一个世纪还要长。
在大伟坚持不住,准备要走时。
“她死了,怀着你的孩子,一尸两命。”飘忽地声音在安静的房间,无端的冷,犹如鬼魅。
“怎么会。。。?”大伟跌退一步,背撞在墙壁,满眼的不敢置信,不停的问怎么会?
薛舒雅冷冷的看着他,嘴角讽刺的上扬。
在逼视中,受不了重压。
大伟头越来越往下低,像想起什么,突然抬起头,大声喊叫撇清:“那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谁的?”薛舒雅犀利的视线更加鄙视,清冷的轻蔑。
“一定是强暴她的鬼崽子,不是我。。。不是。。。”大伟急于挣脱她的视线,双手挥舞着争辩。
薛舒雅的瞳孔猛然收缩,眼睛危险的眯成一条线,深处迸发出锐利的杀机。
无所不在的杀意慢慢收紧,像盯着在渔网中垂死挣扎的鱼,让慌乱无措的大伟定住,如针芒在背的寒意,腿肚子直抽筋、打颤,下身一热湿哒哒的流儿。
薛舒雅赤脚下床,看也不看他一眼,从他身边径直走过。
走动中带着清冷的风,使大伟的汗毛再次竖起来,全身皮肤紧绷地戒备。直至听到开关门声,久久的不能动弹。
大伟瘫坐在地板上,庆幸逃出升天,暗暗松一口气,无力抬手一摸,全是冷汗。。。
。。。。
深夜,城市的天空灰蒙蒙一片,远处各色的霓虹灯绚丽多彩,疑似开满星光的夜空。
薛舒雅慵懒地窝在露天阳台的摇椅内,漆黑的眸子望着远方。
对于深夜出现在自己住所的人,陈浩已经习以为常,惯性的端杯威士忌递给她。
薛舒雅看着他随手递来的玻璃药瓶,淡漠的扫一眼,缓缓的摇摇头,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前几天,有人来查雅儿的事。”陈浩状似随意的说着,自然的给她续酒。
“嗯哼?!”薛舒雅挑动一边的眉毛,辛辣的酒顺着喉咙滑入。
“他们满意的看到,他们想看的东西。”陈浩轻笑,幽深的眸子闪动,像一匹狼。
薛舒雅旋转着手里的酒杯,淡漠的眸子望着他,轻轻的说:“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