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敏锐地觉察到了,在误以为她是要挣脱自己的情况下,他的脸就覆了下来,想要吻上她的唇。南庭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就要推开他,可他的手像是枷锁,她的推拒显得太过无力,南庭挣脱不了,只能偏头去躲,桑桎的吻就落在了她脸颊上。
除了盛远时,没有人这样对她,南庭因委屈和惧怕浑身都微微战栗着,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一样用尽全力扭动着身体要远离他,低吼着:“不要!”的同时,好不容易挣脱钳制的右手,抬起来就扇了出去,啪一声,响亮地打在桑桎脸上。
桑桎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南庭也怔住了,她下意识地想要说对不起,可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来。
桑桎清醒过来,慢慢地松开了手。
南庭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他微红的脸,眼泪无声地流下,她后退一步,又一步。
桑桎没有再拦她,他就那样站在雨里,看着她一步步退出自己的视线,直至不见。
他声嘶力竭地喊:“啊!”话音未落,南庭的手机被他用力地掷向了自己的车身,然后他又笑了,自言自语地说:“盛远时,她不会去找你了。”至少她今晚,她不会去。
南庭不知道自己在雨中走了多久,反正等她回到民航小区时,她的腿已经累得有点抬不起来了,她也顾不得电梯里旁人奇怪的目光,就那样浑身湿透地站在角落里,直到十楼。刚出电梯,就看见齐妙在她门口转圈,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妙姐。”她细若蚊声地唤。
齐妙循声看过来,就见到像是被打劫了似的她,冲过来问:“这是怎么了?”
南庭冻得有点抖,她环臂抱着自己,“能先帮我开下门吗,钥匙在我口袋里。”
进门后,睡不着扑过来,齐妙吼了那家伙两声,把南庭推进了卫生间:“赶紧先冲个热水澡,别感冒了。”然后也顾不得什么,伸手去解南庭的衬衫扣子。
南庭有些羞赧地说:“我自己来。”
“你来什么啊你来,你手好使吗?”齐妙不客气地吼她,“都一样的,还怕我看啊?”说着又动手帮她脱牛仔裤,等把南庭扒光了,她打开花洒,试好水温,才把南庭推到花洒下,“多冲一会,去去湿气。”边往外走边说:“我去给老七回个电话,告诉他一声你回来了,刚才打好几遍电话了。”并顺手带上了门。
南庭才想起来自己手机还在桑桎那,哗哗地水声中,她隐约听见齐妙说:“回来了,刚到家,淋了雨,从头湿到脚,洗澡呢,行,放心吧,我会照顾她,嫂子怎么样?知道了,要是你一时回不来,我明早带她过去,照顾好齐正扬……”
南庭把花洒开到最大,她闭上眼,不想去想任何事。半个小时后,换上了家居服的她,身上裹着齐妙硬给她披上的薄毯,嘴里吃着齐妙刚叫的外卖,可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夹了几筷子就不想动了,齐妙看她没什么食欲,又想到她淋了雨,提议道:“要不我们喝点酒?”
南庭就要掀毯子,“我下楼去卖。”她好几年都不喝酒了,家里当然不会有什么存货。
齐妙按住她,“等着。”然后回对门起了一瓶红酒拿过来,“喝完睡个好觉。”
南庭不确定自己能否在酒后睡着,她倒了两杯,一杯给齐妙,一杯自己仰头干了。
齐妙啧一声,“又不是啤酒,慢点喝。”
南庭一笑,“暖暖身子,还有点冷。”
齐妙似乎就信了,“也行,免得感冒。”
南庭以此为由又干了一杯。
齐妙见她情绪不对,联想到盛远时那几个电话,一针见血地问她:“和老七吵架了?”
南庭摇头,“没有。”随后怕齐妙不相信似地说:“他之前还打电话和我说,爱我。”
齐妙却说:“那你是因为太高兴了,才淋了雨?”
南庭没有回答,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才所答非问:“恐男症的事我问过了,通过心理疏导就能治,但是,”她欲言又止。
齐妙见状说:“我本来就没打算治,你不用请那个桑医生帮忙。”
提起桑桎,南庭心里难受,“妙姐你说,男女之间真的没有纯粹的友谊吗?”
“纯粹的友谊?”齐妙听笑了,“在我看来,男人和女人之间,只有彼此的爱慕和单方面的暗恋两种关系,至于那些红颜知己,青衫之交,不过是某些人打着友谊的名号保持暧昧关系的一个幌子而已。当然,性向不同的人,不包括在这里面。”
南庭无言以对。
齐妙却已经懂了南庭为什么会有此一问,“我记得你说过,你只对你想的事负责。”她拍拍南庭的肩膀表示安慰,“人生就是这样,有选择就可能有辜负,做人做事都不可能面面俱到,更何况是容不下第三个人的爱情?或者在你看来,老七不值得你为他辜负他人?”
当然不是,在她南庭心里,爱的,最爱的,只有他盛远时一个。如果和他在一起的代价是放弃全世界,南庭也不会有半分迟疑。只是,那些原本自己很笃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