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文旭一起把变了形的车门打开。
车门打开,他小心的用手垫在她头顶,帮她松了安全带,护着她颈椎小心的把她的身子从车子里扶了出来。
靳文旭让她先平躺在地上,小心的试着她身体有没有骨折的地方,在都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不知道是应该该咒骂老天的残忍还是应该感谢他的仁慈。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打算送她去医院,却被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给挡住路。
李炜也被突然的事故吓到了,等他反应过来从车里出来时,柳惜言已经被人从车里救了出来,他站在被人抱在怀里的柳惜言面前,看着她脸上脖子上手上,甚至衣服上的血,他手足无措的比划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靳文旭看着挡住路的男人眉头紧蹙,刚想开口叫他让开,就听见柳惜言开了口。
柳惜言忍着脑袋里的晕眩和胃里翻涌的恶心感,虚弱却又充满冷凝的对着李炜道:“滚。”
接着她把头靠在靳文旭胸口上,闭上眼睛虚弱的对着靳文旭开口道:“走吧。”
靳文旭虽然不认识李炜,但是看柳惜言的反应应该是认识的人,可能就是刚才跟踪她的人,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必须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行。
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警车鸣着笛音闪着灯从高架桥上驶下来,靳文旭刚把柳惜言放到副驾驶上准备往驾驶座走,两名警员就走到了他身边,靳文旭没说废话,从兜里摸出来一张名片塞给其中一位。
“有问题联系我,我需要先把她送……”话还没说完,就被朝这个方向疾驶而来的车响声打断,下一秒,一辆黄色的跑车就出现在副驾驶这边的后照镜内。
虽然结婚之后柳惜言从来没见过江墨开过那辆跑车,但是那车子停在每天她都至少去两次的车库里,她自然是认得的。
吱!
车子一个紧急刹车停在靳文旭车子的斜后方,江墨面无血色的从车上跑了下来,他的目光直接锁定在已经推开车门,双脚探下车的柳惜言身上,连看都没有看别处一眼。
江墨迈着僵硬而自制的步伐迅速的来到她身边,接着一言不发的立刻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紧紧拥在怀里。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他嘶哑着开口,嗓音干涩的像是口千年的枯井。
刚才车子翻时,柳惜言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下来才能再看见江墨;看见靳文旭时,她满脑子也是这样;等到这时候真的看见了江墨,她却眼眶发热的直想哭。
可是她不能哭,她得忍着,要不然他会以为她伤的很严重。
“我没事。”她圈住他颈项,忍着晕眩和恶心反胃的感觉开口安慰他。
江墨摇摇头,喉咙发紧的再无法开口说任何一句话,他抱着她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
柳惜言完全能对此时的江墨感同身受,她没再开口,只伸手紧紧的回抱住浑身紧绷颤抖的他,无声的给予最大的安慰。
江墨的车子到了医院门口时,靳文旭的车子也紧跟其后的停下来。
靳文旭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提前联系了医院,江墨把柳惜言从车里抱出来放到急救床上,一直到检查结束,他都没有离开过她身边。
柳惜言的额头,脖子,手上都被裹上了纱布,额头的伤口最严重,缝了十七针。
以她车祸的形式来说,这种外伤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是因为脑震荡,她还需要在医院多观察两天。
一系列的检查做完,柳惜言终于体力不支的睡了过去。
江墨坐在床边,抚着她包裹着纱布的额头,指尖还轻轻的颤着,她出车祸时惊恐的尖叫和车子翻覆撞击的声音像有回音似的一阵阵的回响在他耳边。
那声音让他的心脏紧紧缩着,难以呼吸。
他甚至想都不敢想,如果今天她出了事,他该怎么办?
那种全身的血液瞬间冰冻,心跳骤停的感觉,他……无法再承受半次!
想着她此时会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江墨的唇边释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可抚着她脸颊的手却依然温柔至极。
这时候,比尔推着刚刚醒过来的苏姗姗进了病房。
苏姗姗看着包着纱布的柳惜言,本来就已经哭红的眼睛一下子就更红了,她一手紧紧抓着柳惜言垂在小腹的手,一手抚了抚她脸颊。
苏姗姗透着泪眼看江墨,“医生说她怎么样?”
“脑震荡,需要观察两天。”江墨眼睛没离开柳惜言的脸上,只开口回她。
比尔抬手在哭的满脸是泪的苏姗姗头上安抚的拍了两下,接着看着江墨开口:“抱歉,我接到李炜的消息,准备联系你的时候,他已经在路上了。”
李炜的行踪和事故的消息他是一块得到的。
江墨沉默了几秒钟,接着抬头看比尔,“李炜现在在哪儿?”
“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估计是想来看她,但不敢上来。”比尔沉着声音开口。
江墨闻言站起身,拇指蹭了蹭柳惜言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