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忆突然把我叫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在迷糊之际，告知我要回京都了。

“不是三年么，这才多少天啊！”我被他的话惊醒，说道。

“其实从最初我就没想过三年都在外游玩。”他表情略有些歉意接着说道：“主要京都出事了，所以我必须得回去。”

“我一定要和你回去？”也许是疲倦的缘故，我开始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

他是第一次看到我生气，有些震惊，随后便是将流露的歉意表现地更加明显。但是不论如何，他给了我一个必须回去的理由。“你父亲回来了！”

“明天就走？”

“准确说是明早，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马上就来通知你了，回房好好睡一觉，明早我会来叫你。”柳忆拍了拍我的肩膀。

柳忆离开了，空旷的过道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对着长明的灯火。我叹了声气，不知是为何而叹。回到房间，红玉坐在床边，看着我，没有说一句话。我多么期望她说上些什么，就算最后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但我没有起，就抱着她直到柳忆的呼声从门外传来。我应了一句，她应该也早就醒了，起身想要帮我更衣，洗漱。我拒绝了，她没有强求就一直看着我。我收拾好了，将离家时带的一张一百两银票给了她，她收下了。我内心很舒畅。

“我会让柳忆招呼一声，你算是自由了。”

她点点头。

“找个好人家嫁了罢。”我补上了一句，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柳忆告诉我他在我开门时看到了她的泪水。

和来时不一样的，我们放弃了水路，直接骑着马一路赶回去。王公子没有和我们同行。“她毕竟是女儿家”柳忆是这样给我解释的。其实我想说，在世家中我的地位其实还不如她高呢。要不是父亲回来了，我哪里用得着因为什么事赶回去呢。

赶路花了我们多长时间，我忘记了，我只知道回到京都的时候是一个黄昏。城门出往来的人依旧络绎不绝，柳忆难得地没有选择走“特权通道”。我们就牵着马在队伍中慢慢前行。队伍并没有特别长，轮到我们也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可是我却始终记得那短暂的时光。

“一路我都没有问你，本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对于疑问最终都不会说出口。可是我终究不是你，在这最后关头真是实在忍不住了。”他笑了笑。

“对于你们来说，我的做法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是的，可是你毕竟不是我们。我本以为你会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的。”

“有些失望？如果你最后没有问我，我也会对你失望的。”我也笑了起来。

“哈哈，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那样做的理由。”

“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无非就是她的身份罢了，不对，也许她足够美艳，说不定我也就会为她打破规矩了。”

“……”柳忆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喜欢她么？仅仅是说喜欢。”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觉得他并不是问我，而是问他自己。

可是明面上他是问我的，于是我变得沉默起来。喜欢？我想起那在生命中注定短暂的几天。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我想柳忆看见了。所以他也点了点头。

在快要轮到我们的时候，柳忆突然问我：“你就不问问我和她的事情么？”

“就像你知道我喜欢她的，我知道你也喜欢她就够了。”

进了城，我们就分开了。回到家，带着疲惫，与父亲道了声安，便回房睡了。我睡得很沉，只是因为一路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