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琴,与她谢幕离去,至始至终,从未往这边看一眼。
梁英定了几秒,似意识到什么,探过头来,瞧着席牧,语气戏谑:“席无衡,敢情是你一厢情愿,叫嚷着要娶人家。依我看,你不过是单相思,人家姑娘未必看得上你。”
“你说什么?”他拉下脸,神情不友善。
梁英拈了盘子上的花生,投进嘴中,神情悠然自得,“我说错了么?我相信,只要是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人家公主对你无意,只你一个人痴心妄想。还有,以那虞公主的身份和品貌,想必对其示爱的年轻男子就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她倾身过来,十分欠扁地说,“兄弟,不是我低看你,你的条件其实也挺一般的,而她可选择的太多,若要下嫁,怎么也轮不到你娶。”
席牧:“……”
他竭力冷静,告诫自己不要与人计较,反正他对自己有信心,旁人是难以撼动他坚定的信念的。
思绪刚飘过,他及时捕捉,心下惊愕。从几时起,娶她,和她在一起,已成为他的信念?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么,越是得不到,便越是躁动想要。久而久之,便再不能放下和忘掉了。
他心定了定,这种事他不能急,他要拿出为将者从容不迫,胜券在握的气度来。
深夜,他歇在云拓为他安排的客居茂竹阁里。
洗漱过后,他躺在床上,将脑中所有的记忆搜刮个遍,也想不出他欠了渐青哪笔账还未解决。
室内昏暗一片,有清冷的月光照进朱窗,他怔怔地望着,忽地灵光一闪,他眼一睁,莫不是……因为八仙楼那夜稀里糊涂夺了她的清白?
记忆之门被砸开了一个口子,他顿时化作一尾鱼,鱼尾一甩,钻入记忆的大海中,在其中摸索被遗忘的奥秘。
那个夜晚,他燥热难耐,原以为自己可以克制住上涌的欲.念。然而在误闯了厢房,触及伸展到红帐外的细白的玉臂,那瞬间他好似着了魔一般,欲.念再难压制,便不管不顾,忍无可忍要了她。
那时的冲动,如今的回想起来,记忆犹新。
原以为,他这辈子唯一的冲动,就是那一夜的疯狂。
而目前……显而易见,冲动的事又多了一件。
大概是在临睡前回想了不可描述之事,又或许是他潜意识里,太过渴慕那夜的缠.绵。是以,他做了成年以来,未曾做过的、羞于启齿的梦。
这一觉,他睡到日头高起才起来。
醒来时,床被中有异.味冲鼻,他一震,随后手忙脚乱地准备把被褥拿出去洗。
他心中十分狼狈,亦觉得羞耻。初来东临,便弄脏了人家的被褥……这简直,是一件有辱英名的事。
这时,郑嘉斌疾步行来,见到他抱着被褥出门,忙拦住他,问道:“你现在要去哪?我有事正要与你商讨。”
席牧黑着脸,“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让路。”
于是,心思“纯洁”的郑嘉斌就这么让他先走了,完全没有想到他为何突然洗被褥……
席牧处理了被褥,羞耻感便散去了,恢复了以往的神态。
他返回来,问郑嘉斌,“发生何事?”
“靖国使团来了。”
席牧早从云策那边得知靖国会来使,是以比郑嘉斌淡定很多。“临王寿辰已过,他们来了,也不能怎么样。”
郑嘉斌想到靖国使团在路上被耽误来迟,错过了临王寿辰,忍不住笑了。笑过后,他皱起眉,忧心道:“如果他们真是来寻东临联盟的,我们也无法做出阻止。所以最担心的,还是怕临王答应联盟。”
“你不知道如珩是临王的义子么?”席牧藐视,“你觉得临王有可能加入盟会,帮着别人对付自己的义子?”
郑嘉斌不服,反驳,“这不是怕万一么?何况他现在不仅仅是临王义子,还是一国之君,天下人忌惮的强国之主。谁不想将他取而代之?”
东临便是其余五国当中,最有实力的一个国家,怎会甘于屈居西越之下?
席牧侧重的点不一样,并不担心临靖联盟。
若只是单纯的联盟还好,也不足为惧。他担心的是,真会如云策所说,靖国想要以联姻傍上东临这个实力大国。
对,联姻。他担心靖国那个不要脸的要求娶渐青,以作联姻。
毕竟她那么好,谁不想把她娶回家?
况且她身份高贵,又揣着虞国王印,背后又有东临这个大靠山。
娶了她,实在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作者有话要说: 席牧:怎么办!想破头还是想不到究竟欠了哪笔账!老婆娶不到了,急!(抓耳挠腮gif)
☆、强吻
靖国太子来使,临王派人相迎, 随即摆席长乐宫。
太子靖铭心下一宽, 临王果真是个胸襟开阔的君主, 不但没有因为他们是边陲小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