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个女人?他可是男团出道的七人成员之一, 如果真是个女人,在做练习生的时候, 估计就被发现了。
那么多肢体接触,那么些日夜相处, 没理由不被发现。
傅致钧其实并不在乎, 这个少年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只是不喜欢被人欺骗罢了!尤其是, 现在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和已经不在了的小姑娘,是如此的相似!
对方是不是在处心积虑地接近他?
以往也不是没发生过。
傅致钧最介意的还是这点。
他的小姑娘已经死了, 没有人能够代替她, 谁也不能, 他身边那个位置, 合该只属于那个小姑娘一人。
不论她是生,还是死。
萧家的事虽然做得隐秘,却没能逃过傅致钧的耳目,次日下午,他就知晓了真相。
听秘书汇报完,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不由冷笑。
傅致钧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就那么轻易地放过了黎心媚!可现在他不会再心软了,他不仅要和萧姝解约,萧家欠他的那些,他还会一一地讨要回来。
然而一想到萧姝在片场那些不经意的小动作,他心头似笼罩着团团疑云,也顾不得吩咐手底下人去谈,他亲自动身去找萧姝。
和她解约,找她问清。
萧姝因为高烧不退,已经从剧组转到医院了。
傅致钧到的时候,病房里头有人在说话,隐隐绰绰的。他本以为是萧姝的助理,细细一听,才发现不是。
声线很轻,声腔中有股不经意的温柔。
是个少年的声音。
傅致钧没有听人墙角的癖好,他转身就想走,可听到下一句,他的身体却似被钉在了原地。
“其实我知道的...你不是我妹妹。”里头那个少年,这样轻轻地说。
“我妹妹,她有晕血症,我被黑粉袭击那次,她看着我胳膊上流血,立刻就晕了过去,可你却从血泊中把我救了出来,而且你身手那么好,所以我知道你不是她。”
少年顿了下,窸窸窣窣地探出手,将她滚烫的指拢入掌心,紧紧地握住了。
高烧昏睡中的萧姝,双颊泛着异样的潮红,紧闭着双眼,一动也不动。
少年定定望向她的的两道目光,变得灼灼明亮。
他自言自语地说:“可那有什么关系呢?是你救了我的命,若是没有你,我现在早已经死了。我原是恨我自己的,恨自己这样的无用,恨自己这样的软弱,可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回,我却不舍得再死了。”
“和你在一起,我是无比的快乐,只是你为何总是怏怏不乐呢?你心里到底是有什么心事?”少年掖好她的被角,轻轻叹了口气。
隔着一扇门,傅致钧拧紧眉头,目光变得愈发古怪。
直到那少年离开,他听到病床上有了动静,才不声不响地进来。
傅致钧在床边定了定,静静地看着她。
萧姝眼睫颤了下,似乎下一秒就会醒过来。
然而她的眼皮才拨起一道缝,里间茫然的混沌还没散开,就再次闭上了眼,轻声嘟哝了句,“致钧啊。”
自然而然的亲昵语气,一字一字,带着高烧引起的灼热呼吸。
仿佛惊雷般劈裂重重乌云,在他头顶蓦地炸开。
心中已起了惊涛骇浪,傅致钧脸色却还很平静,他死死盯着昏睡中的这人。
萧姝翻了个身,烫到发红的小手胡乱摸着,揪住他的袖口,发出娇软的鼻音,撒娇似地摇了几摇,又抬起腿,似乎想伸出脚尖踢他。
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腿才抬了一点,又收了回去。
那是两人曾经独处、她半睡半醒时,重复过无数次的动作。
不足为外人知晓的隐秘。
傅致钧呼吸一紧,习惯了高速运作的大脑,已经没办法正常思考了。
整个人都快要炸掉,要发疯了!
可他还是极力地忍耐着,忍到齿关被咬得发酸,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才试探性地唤了她一声。
“萧姝。”
天知道他的声音抖得有多厉害!
没有回应。
傅致钧一个人在她床边立了很久,直到医生进来,才匆匆离开。
他径直杀进了她在公司里的宿舍。
简洁,干净,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
可他的心情如此急切,迫使他丢开了所有风度,活像土匪一样地去翻箱倒柜。
终于,在那张床最深的角落里,他找出一个带密码的笔记本。
傅致钧捏着那本笔记,指尖微微颤栗。
他耐心地去试密码,试了她在这个世界的生日,试了她原本的生日,可是全都不对,最后他试了自己和她在一起的那天,终于,随着一声细微的响动,笔记本被打开了。
清隽秀美的字迹,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傅致钧浑身每一寸细小神经都被刺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