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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约莫一小时便悄然停止。

拜它所赐，待众人在停车场停车后，眼望四周，已有白茫茫的雾气产生。

有不少车辆停泊于此，但皆早已蒙上一层厚灰，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落叶，甚至有不少生出铁锈。

不知里面的人，现身处何方？

正念着，后车厢就被三月三打开。

“准备上山。”说话间他已翻身上车背起寺仁，“速度快，趁雾还没有太浓……”

“什么事？”

就在这时，只听千代祀打断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正是这一言，止住了三月三的身形。

“时候还没到。”他转身下车，“到了的时候，你们也就知道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凉斯灵紧随其后。这时，未衍周李便压低声道：“怎么办？”

“当然是跟上去了。”

“哈？”闻讯，他又大眼瞪小眼，“你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跟上去？”

“他不说，肯定有他的理由。”千代祀不以为然，“再说了，说到底这是他的事。我来这里是为了求医，现在目标就在眼前，为什么不上去？”

言毕，也不等未衍周李，就追赶先行三人去了。

……

雨后的山绮丽而致命，本就属于原始森林加之几乎为零的开发以及雨过不久，野生动物、滑坡、山雾……诸多潜在威胁潜伏在四周，伺机而动。

为了应付这些，三月三自然早有准备。四人站成一列（寺仁被他背着），由前到后分别是凉斯灵、三月三、未衍周李、千代祀，用一根三月公司登山索连接。背着人的同时，他还负责带路以及协调其他人。登山时最忌大声说话，因为这不仅会引来危险，还会妨碍听觉。因此，四人彼此间的说话声从未超过40分贝。

沿着那条近乎没有的山路，五人已行半小时。随着海拔升高，四周的景象也随之变化。古木盘结，杂草丛生，爬虫等小动物已随处可见。脚下的路也越发颠簸，稍有不慎，便会被山石或植物根系绊倒。放眼望去，绿色正逐渐吞噬着一切，行走的空间正逐渐被压缩。

夕日欲颓，白雾弥漫，金晖刺穿叶隙洒落，融入雾气的熏陶，终于模糊不清。不知该是用扑朔迷离，还是光怪陆离形容更恰当。

见这奇景，未衍周李叹道：“诶，咱们是不是还活在梦里？”

“说不定。”谁知，三月三竟接了这话，“因为没有可选的参照物，所以无法证明我们到底是处于什么状态。”正说着，他忽地歪了歪脑袋，“说起来，我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希望听一下你们的意见。”

“尽管说，爷保准给你满意的答复。”未衍周李来了兴趣，“到时候你要是想报答爷，只要随便给个几十亿几百亿就行了。当然了，你要是被爷的智慧所征服的话，以后见面给爷跪下来磕三个头爷也勉强接受了。”

他说了一大堆，三月三却完全不为所动：“夜舞事件结束后，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顿了顿，“首先有一点要明确，我们是从始至终一直处在梦境里。可通常来说，每个人的梦境都是不同的，几百人同做一个梦的几率几乎为零。”

听到这儿，未衍周李之前的轻松顿时消散，不单是他，另外两人皆立显凝重之色。

“但是，事后我询问了许多人他们的梦境，抛开他们的表述能力以及方式不说，单内容而言，可以说是完全吻合。”三月三淡淡道，“也就是说，我们在做同一个梦。而我想问的就是，为什么会这样？”

（是啊，为什么……）

如果说是单纯的巧合，那几率也真是小得感人，小得任性，小得让人情不自禁就把这种可能排除了。除了这点，千代祀最初认定的可能有二。一，变种人。这种控制梦境的能力确实存在，且分三种情况——力系的半神种，能系的精神类和特殊类。二，遗物。

要说这两者哪个更有可能，千代祀更偏向于后者。

回忆整个梦境，所有的敌人、威胁都是由众人的想象力产生，换言之，所有人同时扮演着“梦中人物”以及“题梦作者”两个身份。因此，梦境本身是无害的，起到的作用形同牢笼。但若是变种人所为，或许就没那么简单了。

“指不定……是圆桌骑士会那帮鸟人干的。”未衍周李想了几秒就道。

“是吗？”他反问，“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又或者说，你有什么依据？”

“依据嘛……”未衍周李眼珠一轮，“咱们这边肯定没人能这么干。爷查过，同时操作几百人的梦境，能达到这种级别的学生咱们学校是没有的。”

“继续。”

“因为一二两层同陷一个梦境，又因为那时整栋楼都处在空间隔离，这就说明这种能力是可以无视空间的。”他道，“其他人的话，来的代表里能办到这件事的倒是有两个。可就这俩货的尿性，他们才没空管我们的死活，没好处的事情他们不可能做的。”

“哼。”三月三忽地冷笑一声，“虽然带有一定的主观情感成分，但不得不说过程和结果对了83.7％”随即，他又道，“能说说为什么排除‘遗物’的可能性吗？”

“同样是为了控制住咱们。为啥不选个群体麻痹功能的，而偏偏要用超麻烦的催眠气体和控梦功能的？”未衍周李摊了摊手，“傻子都知道选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