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站起来，先是挠腮思忖了一会儿，接着回答道。“有三个人很古怪，我们以前从未见过。”

“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几日前的一个傍晚，我在城北的市集上看到一个很枯瘦，长着一双三角形眼睛的人，他买了一块很大的肉，在屠夫未收走的大木板上用一把小斧子对这块肉乱剁，把一块整肉削成了肉泥，其行为好古怪呀，最主要的是我瞥到了他手腕上也挂着一个镯子，跟哥哥你的镯子差不多。我正准备上前想多看两眼呢，那人却冲我一瞪，吓得我赶紧跑了。那时候正值傍晚，小贩们都已经回家了，市集上没什么人，不然他肯定发现不了我的。”

方凡哼了一声，发起了小孩子脾气。

“蛮延。”

杨添听罢后直接联想到了这个名字，这个消息对他已经无用，但怕打击到方凡的自尊，他开口连声称赞。“好，干的不错，这正是我想要的。继续说，下一个消息是啥？”

“这不是我看到的，狗蛋，你发现的，就由你出来跟哥哥讲吧。”

一个孩童站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

“大人，就在前日半夜，我缩在街道一个角落里，亲眼看到了一场战斗，对战的双方就是昨天死在街上的那几个人和一个黑衣人。”

杨添脸色顿变，他轻声安稳。“别紧张，慢慢说下去。”

孩童接着道。“当时漆黑一片，我用在垃圾场拾到的一块烂兽皮遮住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睡觉，一阵铛锵铛锵的声音将我吵醒，我睁开眼，只见前方正在发生一场很激烈的打斗，那种发光的石头掉的满地都是，一个黑衣人拿着根散发着烟火般光芒的长鞭与王家的那位家主和他手下在街道上打斗，那个黑衣人好厉害，全身都散发着很绚丽的光芒，几下便把那些人的武器卷走了，然后又掏出一把剑来杀掉了他们，临死前那个王家的家主还向对方求过绕，不过黑衣人还是杀了他，之后黑衣人踢碎了那些发光的石头，然后就不见了，我……我不敢去追。”

“很好。”杨添点头，这个消息非常关键。对他绝对有用。

他接着道。“还有一个人呢？是谁发现的。”

“是我。”最在最前面的一个流浪儿举起了手。

杨添仔细一瞅，发现他竟然就是自己刚刚从水沟那抱上来的那个孩子。

“几天的一个夜晚，我缩在水沟下等着三娃哥哥他们，谁知道一声扑通，一个很黑很黑的影子从一个下水道的出口跳进了水沟里，黑影沿着臭水沟往暗河那边游走了。我轻轻追了上去，可我怕被他发现，最后跟丢了。”

“那人个头不高。”他又补充了一句。

杨添点点头，道“干得不错，好了，大家各自散了吧，继续保持。”

流浪儿三米成群的离开这里，杨添对方凡三人又吩咐了几句，然后走到水沟边，轻轻一跃跳了下去。

杨添沿着水沟边上往暗河方向深一步浅一步的走着，泥土湿软泥泞，他小腿一下全部被弄脏了。

越往前走地势越低，前方出现了一条宽宽的下水道，微弱的月光到那戛然而止，下水道里很黑，杨添停下脚步，顿了口气后走进其中。

里面很黑，污水腥臭，他捂住鼻子，摸着墙缓缓前行。

走了一会儿后，前方传来了哗啦啦的流水声，这时候他才拿出照明石，借光望去，下水道已经到了尽头，那条暗河在横在前方月十米处的，杨添跳进其中，水流湍急，沿着地势低的城外涌去，他很轻松的往出口游去。

河水冰冷，杨添身在断魂境，体质比起寻常的猛兽还要强健，可却冻的牙床都在打颤。

出口在城墙的地基处，有一扇钢铁闸门拦在那，阻挡了大体积物质的进出，河水正是从闸门那流出去的。

杨添游到近处，接着照明石的光仔细打量，闸门露在空气中的一根根金铁依旧很坚硬，没有破损，然而，其立在水中的部分，却是出现了一个大洞。横竖交叉的钢铁出现了一个大窟窿，一根根生锈的钢铁沉在水底，正被湍急的水流冲的微微晃动，却卡在闸门的底部，没有被冲出去。

这道闸门…被人剪断了！

杨添面色凝重，又观察了一会儿后便逆着河水往回游，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