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秀英婆婆家的院子里传来狗叫之声。
接着就听到锣响:咣咣咣咣,一连四声。
这是报丧声。
“呜呜呜呜……”很快有哭声传出。
“这,这这……”
苏容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高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报丧锣,锣声响起时,就代表家人有中去世……”
苏容蹙眉问道:“不会是秀英婆婆吧!”
婆婆叹气道:“恐怕就是了!”
就在这时候,一名中年人走到了院子里,在门的左侧贴了一张白纸,上面写道:“恕报不周!”
只有家人有人去世,才会在门外侧贴这四个字,一来告知过往邻居,家中有人过世,二来通知亲友,可以前来言吊。
但有一条,亲人可以言吊,陌生人却是不许进屋的,进屋会惊了魂魄,所以,当中年人看到高明等人接近,拦在了门口说道:“郭家嫂子,有事么?”
婆婆支吾着说道:“是这样,这两位是市里来的长官,想要找秀英婶子问两句话,所以,我就带过来了……”
中年人神色黯然地道:“你们恐怕问不到了,家慈已经过世……”
高明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既然来了,也算是缘份,老叔,让我们进去凭吊一番吧!”说着话,递过去了两百块钱,这算是慰问金了。
高明的心思转得很快,心想即然老太太过世了,撬开她的嘴也没用,那就不如抓了她的魂魄细细询问。
即便有陌生人惊了魂的说法,但是看在两百块慰问金的份上,怎么着也得给点面子吧!
但是那中年人却没有给他面子,挥了挥手说道:“小伙子,好意心领了,不过,陈家村有村家村的规矩,还是请回吧!”
又对婆婆说道:“郭家嫂子,对不住了!”
“是我们对不住才对,节哀顺变啊!”婆婆说着拉了拉高明的衣袖说道“小同志,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吧!”
高明和苏容暂时住在了村长家里,看着村长郭全编鸡笼编了整整一个下午,这期间,陆陆续续地有人往秀英老太太家而去,大多数阴沉着脸,也有些眼窝浅的,离着还有半里地就开始抹眼泪了。
下午的时候,哀乐队到了,一个个长枪短炮地扛在肩头,还在路上呢,就开始吹起来了,这是提醒主人家,该准备红包了。有随和的,给多少都行,也有蔫坏的,不给够了红包不进门,就在你家门前一直吹……
不一会儿,喇叭声,哭号声,杀猪宰鸡声响成一片。
苏容一边把,玩着村长编给她的一只竹鸟,问道:“师父,现在怎么办啊?”
高明皱着眉头说道:“这会儿尸体只怕是入殓了,十八颗棺材钉一钉,招魂也就不那么容易了……”
苏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说道:“或许,咱们可以混在人群中,只要混到灵堂就好办了!”
高明摇头道:“不行,不行,咱们目标太明显,别说灵堂,就是天井里都混不进去!”
苏容问道:“那怎么办?”
高明摸着额头道:“让我想想!”突然睁开眼来,瞪视着伏在草地晒太阳的黄媚说道:“我有办法了!”
苏容问道:“什么办法?”
高明得意一笑道:“猫猫狗狗经过死人身边能够让死人借气,从而尸变,咱们见不到秀英婆婆,可以将她叫出来啊!”
苏容犹豫着说道:“师父,这么做行吗?”
高明说道:“放心吧,又不是让她真的尸变,只是借气而已,没事的!”
吃过晚饭之后,高明说想要四处走走,便和苏容出了村长家,沿着青石板路慢慢地走着,眼看着天渐渐暗了下来,指着秀英婆婆家,对跟在后面的黄媚说道:“去吧!”
黄媚经过这么多天的调养,伤腿早就好了,掉了的猫毛重新长了回来,已经恢复了初见时的神采,所不同的是,它的傲气不见了,面对高明,它的眼中只有温驯和温柔。
黄媚点了点猫头,几个纵越,消失在了树林之中,它穿过一片松树林,来到了秀英家的栅栏前,院子里人满为患,除了被栓在树下的土狗,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只小猫的存在。
那土狗张口要叫,黄媚眼一瞪,那狗顿时垂下了头,呜呜哀叫起来。虽说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但不也有话说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黄媚身体里的长生丹虽然被夺走了,可是她毕竟成过精,余威慑住一只土狗还是没有问题的。
黄媚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径直在来到了灵堂,灵堂的正中心摆有案台,一个大大的“奠”字之上,摆着秀英老太太的相片,相片前设有香烛三根,米饭一碗。
灵堂的右边停着灵柩,孝子贤孙们扶灵痛哭,左边摆着三四张凳子,凳子上坐着乐师,咚咚的洋号洋鼓声,呜呜咽咽的二胡喇叭声响成了一片,黄媚略一停顿,便溜了进去。
秀英婆婆的大女儿陈茴香哭得正伤心呢,不提防飘来几片猫毛,堵住了鼻孔。“啊切……”她忍不住地打起喷嚏来。
在灵堂上打喷嚏绝不是好兆头,这一连三声喷嚏,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连吹打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这时候,就听拉二胡的师傅说道:“快看,棺材下有只猫!”
主持道场的道士闻言大惊,抬眼一看,可不是么,在棺材的龙头处,一只白猫正坐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道士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了,取了一旁的竹杆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