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通往城池。
姜青诉朝前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之下,白雪覆盖之处,的确有城墙,距离不远,走上一刻钟便能到。
她伸手从空中接下了一片雪花,冰凉的触感在她手中慢慢融化,姜青诉喝出一口白气,对着融化在指尖的水珠,笑了起来。
三人往城墙方向走去,果然,很快便到了城墙下面,城墙之上刻着两个字——琅城。
按理来说,城门这个时间段应当是关上的,不过三人走近看,发现城门哈了条缝隙,缝隙后头似乎有人。
姜青诉伸手用力推了一下,这才看见门后的人。
是个身穿粗布的男子,腰间的腰带则是麻绳,大冷天里,脚下踩着一双草鞋,露在外头的脚趾冻得通红。
他身上叮铃当啷地挂了不少东西,后腰处还有一个葫芦,带着斗笠,披头散发,胡子拉碴,单单是下巴上的胡子,便有蒙面的效果。
姜青诉看了一眼那人,那人也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圆圆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两眼。
“鬼?”
姜青诉一愣,那人皱了皱眉:“不对,鬼差?”
姜青诉这才发觉奇了,那人啧了一声:“也不对,竟然是阴司。”
“你怎么看出来的?”姜青诉低头在自己身上看了两下,她为什么看不出来?
那大胡子道:“因为爷爷我有一双法眼。”
刚说完,大胡子便正经了起来,连忙对着姜青诉身后的人鞠躬:“无常大人。”
随后在单邪身后看见了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沈长释,啧了啧嘴:“沈哥不是我说你,什么时候能长长记性,每回见你都不是完整的。”
沈长释对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这鬼脸当真是鬼脸,舌头几尺长,嘴角裂开,颇有阴森恐怖的味道。
大胡子瞧见了三人是一起的,楞了一下,问:“白大人呢?”
单邪伸出一根手指头戳着姜青诉的脊梁骨,将她往前推了推,姜青诉连忙朝大胡子拱手,笑容可掬道:“在下姜青诉,为新任白无常。”
大胡子眨了眨眼睛,朝沈长释瞧去,沈长释对他点了点头,大胡子连忙弯腰鞠躬道:“哎哟,没认出来不好意思,在下钟留,是无常大人在人间的鬼使。”
“鬼使?”姜青诉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职位。
钟留道:“哎,便是接阴阳两路,打个下手,听些消息罢了。”
“别在城门口吹风了,栈。”沈长释缩了缩肩膀,这几个人倒是没事,无常大人本事那么大,姜青诉又是阴司能御寒,钟留天生火气旺不怕冷,他魂体不全,又虚弱,再来两阵风他就可以直接回地府了。
钟留的作用等于人间的沈长释,早在单邪来之前就安排好了住处,几人入了琅城,冒着大雪走过两条街,便到了钟留安排的地方。
一家规模不算小的客栈,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房间,不过晚间他们暂时还不能睡,得一同到单邪的房里商量事宜。
姜青诉还是第一次办这种差事,只觉得陌生又有趣,如果以后当了白无常,可以随时来人间的话,那她一定得死赖着这个位置不走。
单邪的房内,钟留坐在了桌子左边,沈长释在桌子右边,单邪靠着窗户,将窗户开了条缝隙,微风吹过,偶尔带入几片雪花,他似乎在赏景。
姜青诉推门进房后,钟留才将话题入了正题。
“我没想到你们来的这样快,我才刚烧符纸,你们就到了。”
沈长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猩红的眼睛看向他:“什么烧符纸?你有事?”
钟留一脸无辜:“咦?难道不是我烧符纸你们觉得事态严重才来琅城的吗?”
本来正在赏雪的单邪冰冷的目光投向沈长释的背,刚被镇魂鞭打得魂不附体的长舌鬼差如芒在背,坐直了身子道:“恐怕我还没来得及看见符纸,就已经出门了。”
钟留挠了挠下巴:“怎么说?琅城内难道还有其他事?”
沈长释将阴阳册摊开放在桌上,他翻到的那一页刚好写着——琅城梅庄,李慕容。
钟留啧了啧嘴:“竟然是梅庄出事了。”
姜青诉干咳了一声,两人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笑了笑,问:“那钟公子烧符纸,是为了何事?”
钟留一双眼睛瞪圆,大胡子都快翘起来了:“叫什么公子?白大人还是叫我钟留吧。”
姜青诉点头,桃花眼笑弯了起来,带着几分亲切道:“钟留也好,钟留这名字挺好听的。”
钟留先是一愣,随后脸颊两边薄红,朝沈长释看去,小声嘀咕了一句:“她是不是在勾引我?”
沈长释认真地摇头:“没有,她笑起来就这样儿。”
靠在窗边的单邪清了一下嗓子,姜青诉亲眼看见沈长释与钟留两人如同被惊到的猫,身上的毛一瞬炸起,毕恭毕敬地坐直了身体。
看来还是无常大人调教的好。
钟留理了理胡子,道:“我烧符纸,主要是因